顾清禾刚想追过去,姐姐已被眼疾手快的父亲拉住,再一扫到外公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微拧着眉,倏然想到他的心髒不好,心下一慌,顾不得什麽了,连忙跑到他的身边,双手紧紧握住他满是皱纹的手。
张文忠看过去,是小孙女,此时她满是愧疚和担忧地看着他。
“外公,你怎麽了?”顾清禾急切不安,以至于慌不择言了:“对不起,对不起。”
张文忠那双睿智的眼睛认真看了一眼她的面容,深深呼吸了一下,冷哼道:“对不起什麽。”
“对不起妈妈和姐姐在这里吵架,外公,您慢慢呼吸,别着急。”
听到这麽懂事的话,张文忠一愣怔,跟着指挥有节奏地呼吸了几次。“放心吧,我现在健康得很。”顿了顿,又说,“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想吵就吵。”
“你姐今天就是故意在这里说的,找我这个老头子撑腰,不怪她,是我以前跟她说过。”
“这样啊。”
“真是以前就不该让她跳舞的,跳什麽舞?好好读书,女孩子家家的,做个老师,当个医生不好吗?”张文忠因为受惊心髒一下子超负荷,在和小孙女的絮叨中,心髒也慢慢从惊吓之中恢複过来。
顾清禾握着老人的手,一边跟外公小声交谈,一边分神注视着现在的情况。
姐姐被父亲带回房间。外婆则是不再带着笑意,训斥母亲,母亲脸上仍然不服输,然后两人现在正朝外公和她走来。
“你没事吧?”一走进,杨佩芳就看出老伴脸色不对劲,心里有骤然不安,顾不得什麽了,急道。
张莲韵也急了,蹲下身拉住父亲的手。“爸,你怎麽了?”
“没事,能有什麽事?”张文忠淡声道,训斥女儿:“你说你,怎麽刚才行为这麽过激,说打就打了,你也不想想皎皎都这麽大了,快要成年了。”
“她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这次国庆不去练舞,你不知道她,哎。”张莲韵被父亲训斥完,心里也不好受,辩解道。
尽管不承认,她现在也有点后悔打了那一巴掌。
但是,在这麽关键的时刻,她怎麽这麽掉链子?
张莲韵现在心烦意乱极了。
这场舞蹈比赛的含金量很高,一旦摘下金牌,皎皎可以获得去国外深造的机会,对于国内的舞蹈艺术院校也是很大的加分项啊,她怎麽这麽不懂事?
这时候,顾兆辉走出来,走到妻子身边,安抚地拍了拍的肩膀,道;“你先和爸妈吃饭,我和皎皎聊一会。”
闻言,张莲韵悄悄送了口气,点点头,寄希望这件棘手的手能被丈夫解决好。
走之前,顾兆辉摸了摸小女儿的头。“清禾,陪你外公外婆吃个饭,没事,你也多吃点。”
再次在饭桌上,只是气氛已不複刚开始衆人坐下来,最开始的热闹了,有几分清冷。
“爸,你吃。”张莲韵假装恢複如常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挤出笑意给父亲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