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尴尬将钟吟席卷。
她停在原地,干巴巴地说:“…你怎么来了?”
“阿忱,”林弈年推着她的行李箱,迈步过去,神色自然地说:“其实我们行李不多,不用你专门跑这一趟。”
易忱垂下眼,扶在车把手的手指松了又紧,才勉强压下胸腔翻滚着的戾气。
“我妈已经到了。”
“啊,阿姨已经到了呀。”钟吟忙迈步过来,“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易忱紧抿着唇,没说话。
迈腿从山地车上下来,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往前推。
林弈年视线停顿,“我来吧。”
易忱没动,淡淡道:“你拿你自己的。”
“还是我自己来吧!”钟吟硬着头皮去够行李箱,没推动。她抬起眼,疑惑地眨眨眼睛。
林弈年突然笑了,从容地拍了下钟吟的后脑,“就让阿忱来吧。”他另只手握住钟吟的,“正好,我空出来的手牵你。
“……”
背后的视线如有实质。
钟吟有些不自然,缓缓地应了声。
行李箱滑过地面,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易忱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眼神冷而淡。
脑中一帧帧倒映他们双唇凑近的画面。
深吸口气。
才颤动着胸膛,堪堪压下所有阴暗的情绪。
钟吟这一路都走得颇为煎熬。
她对情绪的感知力不算敏锐,却也能丝丝缕缕地察觉出,从她和林弈年在一起后,易忱磁场的改变。
这个改变,让她有些不安。
却对谁也没法开口。
她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一切都能和以前一样。
易忱只是生她利用他的气。
生完这个气,就又能变回那个嘴欠的大少爷。
身侧的林弈年却像毫无所察,甚至还和易忱讨论起了上午考试的大题。
得到后者不冷不热的回应:“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