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脸汉子说:“我们听说了,开始还怀疑,看来还真有这回事。”
接下来,楚天齐讲了注意事项,并要求在本周四下午五点前把填好的表格报到他这里。大家都听明白了,陆续离去,还和楚天齐打了招呼,比开会前明显热情了一些。
待其他人走了,柳大年对楚天齐极尽恭维,还说因为楚天齐父母身体不太好,儿女不在身边,所以照顾他们少养了猪,这次损失也少。其实是有的人家多占用了指标,柳大年就只让楚家养了两头。
柳大年问楚天齐周末回不回家,楚天齐不确定,柳大年走了。
星期四一上班,各村就把填好的表格送到了。楚天齐仔细看过,姓名、数量、重量、金额填写的很清楚,盖了村委会的章。又询问了一些细节,嘱咐一定要把外贸公司打的欠条保存好,就让村主任们回去等消息。
楚天齐拿着自己起草的报告、村里的报表,去向黄书记汇报,黄书记没在。于是,就用电话进行了汇报,并表示明天就把报告和报表送到县法院去,黄书记很满意,指示党政办在报告上盖了章。
星期五一早,楚天齐坐班车到县里后,把报告送到了法院,法院立案庭龚庭长接待了他,并向他简单通报了几个情况。他这才知道,县外贸公司虽然是事业单位,但事实已变成了私营,检察院、法院和相关部门都已经介入。
龚庭长告诉他,法院正在对外贸的车辆进行拍卖,相关应收款也在追缴范围,有款项一定会先考虑养殖户,但希望也不要抱得太大。
楚天齐表示感谢,辞别龚庭长,到药店给母亲买了些药,吃了碗面,到了汽车站坐上回家的车,昨天已和黄书记电话请示过,今天就直接回柳林堡了。
下午四点,班车到了柳林堡,楚天齐下车后,加快脚步往家奔去,路上碰到乡亲简单打声招呼,匆匆而过。
离家越来越近,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风中,翘首张望。楚天齐紧跑几步,到了近前,喊了一声“妈”。
“狗儿,回家。”
妈妈慈祥的看着楚天齐。
刚到院里,一个小女孩冲了过来,“大舅”
楚天齐抱起小女孩,“妞妞,跟谁来的?”
“跟妈妈。”
妞妞的声音非常清脆。
一进屋,正在炒菜的大姐招呼道:“狗儿,回来啦。”
“嗯,姐,回来啦。”
楚天齐一边答着,一边向东屋走去。
东屋炕上坐着一个男人,正是楚天齐的父亲楚玉良。
“爸”楚天齐喊道。
“上来吧,一会儿咱爷俩喝几杯。”
楚雄飞说道。
大姐是专门回来看楚天齐的,晚饭吃的其乐融融。父亲对于他到乡里工作持支持态度,楚玉良觉得基层锻炼人。母亲很高兴,觉得这回离家近了。外甥女更是欣喜的说:“舅舅当大官啦!”
晚上,楚天齐和父亲睡在了西屋,母亲和姐姐、外甥女睡在了东屋。
很快,父亲发出均匀的呼吸,楚天齐却睡不着,他看着父亲,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谜:从自己记事起,父亲的左脚就没有指头;教自己功夫,却不让告诉任何人;父亲虽然只是一名乡村医生,但却知识渊博;父亲的酒量大的惊人,一次也没见他醉过。
想着想着,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星期六,刚吃过早饭,村主任柳大年就上门了。
“大侄儿,不,楚助理在家呀。”
柳大年进屋就说。
“昨天回来的。”
楚天齐给柳大年递了一支烟。
“昨天我家老二看见你了,回家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