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谢令姜的鼻子怒斥道:“阿耶和阿娘同意你去书院念书,是想让你学好,并不是让你去沾花惹草的!”谢令姜看着勃然大怒的沉稳大兄和一旁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二兄,心下叹口气,她知道这事情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了,毕竟人们都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谢令姜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可能都被两位兄长当成了想要迷惑欺骗他们的“耳听为虚”,而刚刚的意外所见才是“眼见为实”。谢令姜不可能把自己是重生而来,还身负系统这些事情说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宿主守则里面明令禁止将这些事情说出去,还因为她知道最好不要用这些事情去考验人心。守则里面说了这个世界的人发现她是任务者,她会被世界规则抹杀。这样的硬性规定也让谢令姜原本就决定要藏着秘密,觉得对家人如此防备而有些愧疚不安的内心得到了安抚。看着还在等她和容玉交代他们之间私情的谢令涣,谢令姜真是头疼。她冷着一张脸,觉得果然还是因为一时疏忽,倘若是在系统虚境内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唧唧歪歪,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两位兄长解释清楚。她怎么就不能更加谨慎一些呢,像刚刚的田兆元,他就是以为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是在搞断袖。此人无关紧要,况且他又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谢令姜又觉得根本就是在瞎说,就没有在意。现在倒好,不过一会儿,就被两位兄长同样误会了。两位兄长与田兆元又不一样,他在这个世界必然要与他们继续相处下去,现在不把这个事情说开了,日后又如何能够解释清楚。偏偏在她看来这件实在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在两位兄长看来就是荒谬的大事,还解释什么,根本解释不清的。谢令姜烦躁得很,都想学那些心如死灰被屈打成招的犯人那样直接画押,还能不在受苦,混顿断头饭吃。谢令姜突然灵光一闪,她何必否认,直接认下不就好了,之后是和是分完全可以依据需要再来定夺。谢令姜重生回来,是根本就不想继续婚姻之事,奈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躲避的,不如就让阿玉来替她挡下这回事。择日不如撞日,这送上门来的天赐机缘可不能辜负了。谢令姜贝齿轻咬殷红的唇,朝容玉使了个眼色,然后换了一副凄凄惨惨的表情,哭诉道:“可是,大兄、二兄,我是真的很喜欢玉郎啊。”说真话你们不信,那就算了,两位兄长你们被我骗实在是自己活该,谁让你觉得男女之间拥抱一下非得是恩恩爱爱的情侣,就不难受正正经经、清清白白的宿主和系统之间的正当关系嘛。日后要是这个谎言被阿耶阿娘揭穿,也休怪我把两位兄长拎出来做挡箭牌,要不是你们在这里啰里八嗦非要让我承认没影儿的事,我也不至于就这么胡说八道,完全是被两个不相信自己妹妹说得是实话的混账哥哥给逼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谢令涣和谢令江突然觉得背后一凉。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明天修改棒打鸳鸯(已替换)谢令涣虽然逼问出了三妹与这登徒子的真实情况,但是仍然愤怒至极,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只是这是在邺州书院,人多口杂,终究不能逞一时之快。他冷冷瞪了一眼容玉,枉他之前还以为此人是个可交之辈,不料竟是如此登徒子。他拉起谢令姜袖子,转身就走,再不理会那人。等出了那林荫小道,到了外面,他松开谢令姜的袖子,轻声但严厉地呵斥道:“以后不许再与此人有何瓜葛,聘者为妻、奔者为妾,你如今行事是越发乖张了,但是长兄如父,我教训你便是父亲、母亲那儿也没话说的。”谢令江在一旁纠结许久说不出话来,此时出来对着这个死脑筋的兄长劝道:“大兄,咱们初见三妹,你如此严厉岂不是把三妹吓坏了。”他转头对谢令姜笑眯眯道:“三妹,你也莫要怪大兄,他也是为了你好。好啦,咱们兄妹许久未见,不若我们去山下饕餮楼寻顿好吃的。”“为了你好。”谢令姜在心里咀嚼了一番这个词眼,眼睫轻垂,那番话确实是为了她好,只是他们错看了她,终究不肯在恍如铁证的事实面前相信自己的狡辩之言。谢令姜对于陌生了十余年的大兄和二兄的一些期待渐渐隐灭,前世两位兄长在谢家遭祸时,一死一失踪,她重生后,在年关前去了京城入了女学,后来又去了明州府,与两位兄长竟然也未能碰面,初一见面,兄妹间便是箭弩拔张,始终不妙。此时也非争一时口舌的时候,在谢令姜自己看来,她也是有错处的,此时还是随了他们的意,也好缓和下如今生疏尴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