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用胳膊肘抵住这人喉咙,说道:“youwannakill?gobackandpracticeforafeworeyears”
这人讽刺他:“ifyouundoourhandcuffs,wewillkickyourasschkthearor!”
司闻掏了掏耳朵:“iputthehandcuffsonyouhowuldyouletthishappenifyouarereallypowerful?whitetrash”
两人惹不起他,放弃抵抗。
板块运动造就的峡谷深处,因长期被工业废水浸泡,恶臭扑鼻。幸好后来环境总局大力整治这片区域,排走废水,才使得司闻他们没有一落下来就被淹泡和腐蚀。
却也仅此而已——
这地方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等待救援。
然而,司闻的战术信号发射器似乎出了问题,没有巡逻队接收到信号。对于山体塌方事故的善后处理人员,司闻也不抱期望,毕竟那么大的雨,有什么痕迹也早被冲刷掉了。
更何况,他是个谁呢?
他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谁会来找他呢?
他的父母?
他们早就以为他死了。
他甚至参加过自己的葬礼,身着黑衣,头戴渔夫帽,混在人群中,看着墓碑上自己十来岁的照片。他连一张成年后的照片都不能有,有也得烧毁,只因他是卧底。
他的朋友?
他从来没朋友。
他的队友?
从成为卧底的那一刻,他便没队友了。
他只有一个单线联系的上司,就是因为相信上司一定会找他,所以坚持了一个月。
起初的一两天,他和那两个外国人收集雨水,用竹子煮沸,以树叶上的蒸馏水为饮,以死鸟、蛆虫、树皮、树叶为食。
后来再无食物可寻,他们发生内讧,在激烈的争执中,一人死亡,剩下的那个自以为是地对司闻说,少一个人,可食用资源就能多维持一天,不杀司闻是即便司闻瘦得脱相,自己也打不过,而杀同胞十分容易。
司闻漠然置之。
又过去一个月,司闻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那个活下来的外国人仿佛与他患难见真情,不断鼓励他不要放弃,声称他们命不该绝。
又这样熬过两天后,一架黄色带绿纹的直升机在他们上空盘旋半天后降落。
直升机上的logo指向国内一个飞行体验俱乐部,但司闻不敢轻信,便艰难地往车后挪去,仔细观察。
随后,他看到直升机上下来几个人,身着深蓝色制服,帽徽图案代表着一个特种部队。又观察了一会儿,他确定这些人不是特种兵。
不是特种兵却冒用特种兵的身份,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该来自边境毒窝。
看来边境那边跟范昶合作做了很多准备,连失败的退路都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