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六正昏着,忽的感觉两颊上火辣辣的,硬是给疼醒了。他感觉自己正靠在一根柱子旁不能动弹,一睁眼,便对上一双灰眸,他就要张嘴呼叫,猛地被那人塞了个堂中供桌上的馒头,差点又撅过去。
杜衡将他的脸拨正,对着他道:“别乱叫,我们有事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否则…”他突然邪邪地一笑,放大的脸从郑六眼前移开,露出身后面无表情的若见微以及…他背上出鞘半分的“照夜”剑。
这几人是来打劫的吧!!!
“明白了就点点头,我们要开始了。”杜衡在一旁又接道。郑六眼含热泪地点了点头,杜衡便把他嘴里的馒头拿了出来。
郑六干呕了半天,杜衡居然好心地给他拍了拍背,拍得他胆战心惊,愣是不敢再呕了。
杜衡才开口道:“你们的郑老爷究竟是何时死的?”
“额…三日前。”
“哦?真的吗?三日前遇害,为何如今尸身已腐烂至此?!”他将郑六从地上提起来,好让对方看清棺材中的尸体惨样。
“怎怎怎怎、怎会?!”郑六看到那副模样,眼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忍不住又干呕起来,杜衡忙又将他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郑六似是缓过来了,但眼神依旧迷离,看来是吓得不轻,愣愣开口道:“不可能…我们昨日开棺查验过,那时老爷的尸体还是好好的…”
他忽的挣扎起来,道:“定是你们这些假道士!驱邪不成,反倒将老爷尸体弄成这副模样!”
就听“铮”的一声,“照夜”剑冷然出鞘,钉在了他头顶的柱子上。
若见微道:“你家主人尸身会变成如此,乃是他身上所佩戴的玉佩所致,玉佩延缓了尸身的腐烂,故而吾等判断郑老爷真正遇害时间应早在六七日之前。”
“不、不可能…”郑六瘫坐在地上,泄气地道。
“是谁第一个发现郑老爷遇害的?”杜衡又问道。
“是夫人。”
“将那日情景说来听听。”
郑六回忆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那日早上,夫人去给老爷送茶,结果发现老爷死在书房中…夫人一时悲痛过度晕了过去,是我们下人去报的案。”
“前一日还好好的吗?”
“是…不、不对,”郑六说到这儿,突然坐直了身体,道,“那几日老爷又与夫人吵了架,独自在书房里不让别人进去打扰他,便是夫人也不行。”
“哦?不让别人打扰?那一日三餐怎么办?”
“都是下人送到门口的。”
“可曾注意到他吃了没?”
“吃…是吃了的,有一日是我去送的。”
“既是吩咐了夫人也不能打扰,那日夫人为何去送茶?”
“夫人说老爷几日没有理她了,想去同他讲讲理,道个歉。”
“他们二人经常吵架吗?”
“…初时夫人嫁过来时两人恩爱的很,最近几年才听到他们经常吵架。”
“还有一事,”司空阙将那玉佩拿到郑六面前,问道,“此物是郑老爷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