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姐!”云舒没想到珍珠如今竟然是一副方寸大乱的样子,这唐三爷去睡的房里睡,跟她一个小丫鬟有什么关系?这一说起来都叫人觉得丢脸。见珍珠看起来憔悴了几分,云舒顿了顿,到底不忍心,和声说道,“姐姐也不要难过,三爷与郡主夫妻和睦,难道你不应该为三爷感到欢喜吗?难道要三爷娶一个婚事不谐,叫三爷心里不喜的女子,三爷的姻缘不顺才是应该的?”见珍珠看着自己如被雷劈,顿时怔住了看着自己,云舒看着她轻声说道,“若我是珍珠姐姐,如今三爷与郡主琴瑟和鸣,为三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呢?”当然,她也绝不可能跟珍珠似的给人去做妾罢了。“你,你说什么?”“姐姐如今是三爷面前服侍的人,可也是郡主面前服侍的人,三爷与郡主都是姐姐的主子,姐姐应该为两位主子欢喜才是。”珍珠本就是个通房丫鬟,难道云舒还要觉得唐三爷每个月在她房里歇得时间少了就觉得唐三爷是个王八蛋?叫云舒说,唐三爷如今与合乡郡主夫妻感情不错,却还没有忘了珍珠,就算是老太太当头棒喝,如今也会在她的房里歇两天叫珍珠撑住了如今在三房的体面,没有叫人作践,这已经是看在往日里的情分。合乡郡主是妻,珍珠是通房,莫非她还想与合乡郡主比肩不成?“郡主……郡主哪里用得着我服侍。”珍珠苦笑了一声含泪说道。她平日里在合乡郡主面前,想要去服侍一二就有不知多少郡主带来的丫鬟把自己挤开,客客气气叫自己不必服侍,郡主对她也一向都冷淡。哪怕她想要忠心服侍,合乡郡主也不需要啊。“既然郡主不必姐姐服侍,姐姐难道不应该觉得郡主对自己十分宽和体谅吗?”云舒便笑了笑,看着泪眼朦胧的珍珠对她轻声说道,“正是看在三爷对姐姐的情分,因此郡主也高看姐姐几分。若说起来,姐姐这样的身份也不过是郡主面前的奴婢,可是冲着三爷,郡主对姐姐多么的好?姐姐怎么不瞧瞧别人,不说别人家,咱们也不知道。只说国公爷房里,那些个通房还得在大夫人面前打帘子,每日里立规矩。可是郡主却并未苛待过姐姐。姐姐当知道珍惜,惜福才是啊。”她其实这些话里已经有了几分劝说之意。珍珠如果再这样不知足,到处哭诉,合乡郡主不说,唐三爷那里怕都忍不得。若是将唐三爷对她的情分都折腾光了,那珍珠就当真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云舒不知道今日自己这份劝说,珍珠能不能听到心里去。“你怎么一直为郡主说话。”珍珠轻声说道。“我哪里是为郡主说话,实在是这都是咱们这些做丫鬟的应该知道的分内之事。更何况我也有眼睛,姐姐如今日子过得难道不够好?三房里你是三爷眼前的人,郡主给你体面,叫你不必服侍,还专门儿叫莺儿来服侍你……莺儿总是你自己挑的吧?如今也是使奴唤婢,锦衣玉食,姐姐,这难道不是福气吗?”云舒不明白,珍珠都已经有了荣华富贵,能留在国公府里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还要不满足。若是想和男人日日朝夕相对,她早就该知道唐三爷不能给她,就算是唐三爷自己想,老太太,国公爷也都是容不得的。若是想要恩爱,那还嫁什么唐三爷,不如去嫁给那日李庄头的儿子,那人憨憨的,却对她真心实意,若是成亲,绝对一时都离不得她。样样儿都想抓在手里,云舒只担心这样怕是一样儿都捞不着。她看着珍珠摇摇欲坠的样子,想要说点什么,却没有多说。“更何况别说我没有听见老太太与三爷说了什么,就算是听到了,也不会与姐姐说一字半句。姐姐也是做丫鬟的,难道不知道在主子面前的规矩了不成?我与姐姐的确是有曾经一处做事的情分,可是这情分是私,服侍老太太,谨言慎行是公,为人当公私分明才是。”云舒今日本不该说这许多的话,可是看着珍珠在自己的面前不走,她不得不说了这许多话堵住她的嘴,轻声说道,“姐姐也该回去了。若是老太太知道你来了这院子,怕是要不高兴。”她给珍珠福了福。翠柳抿着嘴角在一旁听着云舒的话,也给珍珠福了福。毕竟珍珠如今与她们俩的身份不同,算是半个主子了。看着云舒与翠柳两个俏生生的小丫鬟不卑不亢地给自己行礼,珍珠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裙摆。她穿着石榴红的留仙裙,楚楚动人,安静而立的时候贞静温柔,因这裙子上还绣着奢侈的金线与小颗的珍珠,因此看起来又有几分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