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宜听他们要谈工作,不消江暮晓说,便识趣地抱着一堆东西去茶台那边研究了。反倒是江暮晓,他原本并不想让林照宜离开,不成想林照宜却过分有眼力见,让他一时拉都没将人拉住,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和吴秘书聊工作。
江暮晓出差时间不算短,虽然时时查问着公司的进度,但到底不如人在现场来得直接,他问了,吴秘书又挑重点的跟他说了。
“别的其实都没什么,之前那几个项目都在正常推进,只是前两天商贸那边的小江总过来了。”
江暮晓眉头一竖,面色也严肃起来,反问:“他来干什么?”
吴秘书摇头:“小江总没说来做什么,只是来看了一圈,见您不在,很快又走了。”
江暮晓冷哼一声,挥挥手,让吴秘书先出去,然后自己挪到林照宜身边,看林照宜小心翼翼地对照手机上的教程煮茶。
江暮晓把下巴搁在林照宜的肩窝,林照宜嫌沉,想甩开他,可这人却甩不脱,只赖在林照宜身上,也不说话,只盯着林照宜动作。
“怎么了?生气了?”林照宜问。
“倒也没有”江暮晓说,他揽着林照宜的腰,手在林照宜的小腹上温热地捂着,将人虚虚地按在自己怀里,给林照宜解释:“刚才秘书说的是我二叔家的儿子,江湛,他跟我差不多大,负责零售商贸的业务。”
林照宜哦了一声,颤巍巍端着茶壶,将茶水倒出来,显然江暮晓趴在他身上的重量影响了他的稳定,但林照宜也没嫌弃江暮晓,就这么任他趴着。
“所以他跟你关系不好。”林照宜将水倒完了,才笃定地说。
江暮晓嘿嘿一笑,顺势亲了林照宜一口,问他:“宝宝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
林照宜挑眉:“很好知道啊,你刚才提起他的时候,语气很差。而且他跟你差不多大,你是一把手,总经理,他却只是负责一条支线业务,换成是谁,谁都会心里不舒服的。”
江暮晓暗笑两声,终于舍得从林照宜身上下来,坐在一旁,耐心地跟林照宜解释:“他不爱读书,我二叔就花钱让他读大学,谁知他在大学里也不学好,就只好送出去,在外边花天酒地几年,总算是拿了个文凭,其实还是什么都不会。但家里产业也得有二叔家的一份,我和家里长辈商量过,最后把零售商贸的业务给他了。”
江暮晓冷哼一声:“他若不贪心,也会过得衣食无忧,远的不说,只说粮油烟酒零售这一项,每年的利润就足够他活得比别人都轻松滋润了。这都是江家做了几十年的业务,也用不着他操心去闯市场,我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林照宜安慰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冷哼一声,江暮晓语气明显不屑:“就怕他是个废物草包,还想着一步登天的美梦。”
林照宜抬眼瞧他,见他果真蹙眉,竟是真的生气了,便倒了杯茶给他:“这事儿也过去了,秘书也只是给你汇报一声,怎么说着说着还把自己说生气了。”
江暮晓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凑到林照宜身边,“宝宝泡的茶真好喝。”
林照宜笑着推他:“净说胡话,你这一口就喝光了,尝明白味道了吗?”
“怎么没有!”江暮晓大声给自己证明:“老婆泡的茶当然是甜的,再来一杯,可以吗?”
江暮晓说着,还伸出手来,直怼到林照宜眼下,就等他再倒一杯茶。
林照宜只好又给江暮晓倒了一杯,而后啐他:“我总共就沏了这么一小壶,你一来就喝掉两杯,还说你那个表弟贪心,我怎么看你也贪心。”
江暮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又厚着脸皮贴上林照宜:“那我现在想吃老婆,也算贪心吗?”
林照宜用茶匙敲江暮晓一下,不客气道:“当然算!”
林照宜推着江暮晓,让他正经些,然后慢吞吞地同他说话:“我看你们公司的茶包倒还不错,刚才给你冲了一壶,让蓓蓓姐放在冰箱里,冰镇几个小时,就可以拿出来做冷泡茶了。”
虽然说着江暮晓牛饮糟蹋了自己泡的茶,林照宜还是一边说话,一边又抬手给江暮晓倒了一杯,递到他的嘴边喂着他喝了。
“天热,适合喝些冰镇的降暑。”林照宜说。
江暮晓只觉得满心满腹都甜丝丝的,他贴着林照宜,问:“我想每天都喝你泡的。”
林照宜笑他:“那你也不能每天都带我来上班呀,让人看着影响多不好。”他软声哄江暮晓:“我待会儿跟蓓蓓姐说一声,让她留心这事儿,行不行?”
江暮晓亦笑:“我办公室的人,你用着倒熟练。”笑过又夸他:“我们宝宝上回来还笨手笨脚的,这回都学会给我泡茶了。”
林照宜皱眉不满,“我专程学的,理论和实践都学了,你出差那会儿我自己在家泡茶,茶喝多了晚上都睡不着。”
“宝宝辛苦了。”江暮晓搂着人又亲了一口,然后立刻没了正形:“那你睡不着的时候,想我了吗?”
林照宜噗嗤笑出声来,嘲笑江暮晓:“你这样好油腻,快别说了。”
江暮晓才不管,毕竟他的中心思想向来明确,恰好林照宜这么说了,他便饿虎扑食般扑上去,故意凶巴巴地吓唬林照宜。
“说谁油腻呢,是不是想挨揍?”
林照宜咯咯笑起来,被江暮晓搂在怀里好一通折腾。不过到底是顾及这是在办公室里,江暮晓又有许多工作,时不时会有人进出汇报工作,这才没有更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