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序礼貌地点点头:“您好,我叫纪怀序。”
施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与他官方地握了握手:“你好。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优秀了。”
随后纪怀序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在瞥到齐筝的目光后又生生住了嘴。
秦普见他不说话立马接过话头:“您那不也有一批优秀年轻人?不是我偏心哈,齐筝尤其优秀。我俩呢都是齐筝的朋友,也都算是您的晚辈了。我这人不会说花里胡哨的话,不想整虚的,就想问问您,觉得这条件怎么样?”
施琅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略一思索便清晰认清了现在的情况,很快从容地说道:“这对我们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还是要按照流程,等我们内部达成一致,再给最后的答复。”
秦普打了个响指,十分松弛的模样:“没问题。我等您。”
还有剩余细节要讨论,会议继续。
秦普看一眼身边不再准备开口的纪怀序,就见他毫不避讳地看着齐筝的方向,就差把两人关系匪浅写在脸上。
而齐筝,脸色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依旧安静地坐在原处,不时便附耳听施琅的低语。
会议结束后,施琅并没有细问齐筝跟那两人的关系,而是一直以一种揶揄的神态时不时朝齐筝送来两眼。
齐筝则保持着不多说便不错的准则,只做自己本职的事。因为她其实心里门儿清,别看她与施琅越来越熟悉,施琅偶尔开她玩笑,但其实施琅最看得上的还是公事公办雷厉风行的风格,太多私事的露出显然会是隐雷。
回程时间在这天下午,秦普又一次主动联系施琅,说安排了人送她们一行去机场。
几辆车停在酒店门口,看着一辆车前的纪怀序,施琅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打了个呵欠:“我有点困,坐后面这辆宽敞的休息一下。归帆,阿威,你们跟我一起……你们,去那。”
施琅把剩下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唯独剩了齐筝。
以及站在车门边的纪怀序。
齐筝不愿在这点上纠结,更不想耽误大家时间,便顺其自然地坐进了纪怀序的车。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对话,只有“开空调吗”“开窗吗”“听音乐吗”这类对话。
齐筝的每个回答都不外乎“不用”“好的”。
能两个字解决的,不用三个字。
机场的客观距离其实挺远,但纪怀序却觉得很快就停了车。
在齐筝解安全带的时候,纪怀序终于没忍住,抓住了她的手。
“齐筝,”他轻声说道,“照顾好自己。”
齐筝看了他许久,“咔哒”一声响起,还是将安全带解开了,随后去拿放在一旁的包:“这倒不用你说。”
她原本打算直接推开车门下车,最后却还是回了头,顿了顿才说:“齐承坤跟警察说自己是被人挑唆才犯下大错,可那人的ip追踪不到。”
说话的同时齐筝在观察纪怀序的面部表情。他的眼睛依旧带着微光,似有千言万语,此时却隐忍不发。
“警察给我看了聊天记录,不知道为什么……”齐筝歪了歪头,“他字里行间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是吗。”纪怀序闻言浅笑一下,“也许人总有相似的地方。”
齐筝又盯了他一会儿,离开前最后只留下一句:“你也是。”
毫无来源的一句话,直到齐筝消失在视线尽头,纪怀序才反应过来,她回应的是那句“照顾好自己”。
飞机上施琅没再偷摸打趣齐筝,但却暗示着齐筝注意李归帆。
齐筝这才将注意力分出了一些,发现来时特地以座位号克他为理由要求换到她身边的李归帆,这次却离得远远的,上了飞机便开始发呆,始终没有说话。
齐筝自然明白这是什么信号,若是以前的她,或许会打算主动维系一下这段关系,但于现在的她而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齐筝只看了李归帆一眼,便将空姐递来的毛毯慢条斯理地打开,戴上了眼罩。
思考什么都不如在这两小时的短程中睡一觉。
毕竟一旦落地千湖,那些糟心的事又要一股脑地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