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筝笑:“想我了?”
她说得直白,沈嘉聿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有否认。
两人又聊了会儿,要挂电话前,沈嘉聿仿佛想起来什么:“一聊就忘了要紧事。两天后是念森的生日,但我回不去,你想去他的聚会吗?不是正式的场合,就一些朋友聚一聚。”
“你都不去我还去什么。我跟他不熟。”
“虽然是这样,”沈嘉聿笑了笑,“但他非得要礼物,说如果我没办法亲自送,就让你一起带过去。”
齐筝蹙眉,话比脑子快:“他是大爷吗?”
沈嘉聿愣了一下,笑出声来,笑了几声他还是替人找补:“他就这样,以前离谱的要求也不少。不过没事,我事后补礼物给他也一样。”
齐筝却察觉到他语气中隐隐约约的无奈。
她转念一想,从这段时间沈嘉聿和夏念森的相处来看,沈家面对夏家是有些忌惮的,那沈嘉聿的处境就显得比较微妙。
面对夏念森的要求,沈嘉聿轻描淡写地跟她这么说,但细想却不难想象,或许夏念森提及的时候是带了些命令的,又或许他心中把它当作命令。
既然沈嘉聿能跟她开口,说明他也没想到更好的处理方法。
想到这,齐筝很迅速地做了决定:“算了,他毕竟是你朋友,既然你没办法给他亲自庆生,我替你去。”
突发:齐筝没有遇见纪怀序
啪!
沉闷而结实的一道掌掴声在昏暗的客厅里响起。
“他妈的白眼狼,我们供你养你容易吗?就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找那家人要回属于我们的钱你都不愿意!我们养条狗还会替我们叫,比养你这个窝囊废有用!”
纪丰脸红脖子粗地指着面前被打得偏了头的纪怀序,乔灵连忙上前拦住:“好好说,咱们都这么久没见到孩子了,别动手。小序他也是一时嘴快,肯定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她朝纪怀序看去一眼:“小序,快,给你爸道歉。”
纪怀序攥起拳头抵了抵嘴角,微垂的眼眸里情绪不明:“爸?”
他笑了笑:“什么爸?是赌博欠债的爸,还是敲诈勒索的爸?”
“你!”纪丰声音颤抖,怒目圆瞪,“好啊,你是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话了!我今天非把你打死不可!”
他挣开乔灵的束缚,抡起拳头就朝纪怀序砸去。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像刚才那么顺利。
纪怀序抬手,轻而易举便握住了他的胳膊。
纪丰怔愣,越发愤怒:“混账东西!居然敢跟老子动手!我看你是忘了谁一直养着你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
纪怀序下一秒甩开他的胳膊,同时也将他甩得趔趄几步。
“对,我是病秧子,那我为什么是病秧子?爸?”纪怀序扯出一个笑容,算得上和善。
纪丰“你”了几次,额头上青筋暴起,却说不出下文。
纪怀序闭了闭眼。
“我早就说过,你们想跟李文佳纠缠不休随你们,但别总拿我当挡箭牌。现在威胁不到他们了,你们就想带我去,和你们一起撒泼打滚?”
纪怀序扫视过乔灵和纪丰,已然看不出过多的情绪:“看来你们也清楚,真正的受害者是谁。”
在这件事中,有人拿上了钱去过潇洒日子,有人因为施舍了九牛一毛而心安理得地践踏别人的尊严,有人获得了健康的身体重获新生,唯有真正的受害者,这么多年在不停地遭受着或明或暗的折辱。
所有人都可以活在阳光下,只有他永远活在自我怀疑与厌弃的阴影里。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