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二十多年,终于在正事上找到乐趣,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周景衍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讲公司项目,许洛枝起初听得认真,能附和两句,视线中忽然闯入一道身影,渐渐地,神情变得漫不经心起来。傅霁清正在和好友聊天,见她望过来,拿起桌上的一块慕斯蛋糕,扬唇笑笑。那意思是,很好吃,可以尝尝。许洛枝身边就是摆满点心的长桌,她扫了一圈,找到傅霁清喜欢的同款蛋糕,拿过一块,慢慢地品尝。今天婚宴是两家花大手笔办的,处处都透着精致贵气,吃食也不例外,蛋糕是芒果味的,奶油甜而不腻,面包也松软可口。周景衍知道她爱甜食,对这个突然的举动不意外,讲完项目的事,问道:“你和林映池认识啊?怎么没听你提过。”许洛枝想着待会儿需要吃晚餐,尝了两口后递给旁边服务员,随意道:“偶然认识的,之前不知道她是华园的千金。”说完,视线又悄然的落在远处,弯了弯唇角。蛋糕确实很好吃。周景衍以为她不清楚,科普着:“林家和华园的事有些复杂,林映池是私生女”傅霁清的目光始终落在这边,好友讲话都没有注意,猛地被拍了一下肩膀,手中的蛋糕差点滑落,许洛枝瞧见他慌神的模样,禁不住笑出声。周景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顺着目光转头看见傅霁清,脸色微沉。“你前两天说要去找他,后来怎么了?”他怕强硬的态度会激起许洛枝的反感,特意问的很委婉。“问个事而已,没怎么。”许洛枝没有必要跟他说的那么详细,转言道:“西城的项目都丢了,你还在意他?”“我才懒得搭理他,我是关心你啊许美人,栽到这样冷情的人身上。”周景衍的语气里带着试探,他能感受到傅霁清对许洛枝是有意思的,但许洛枝的想法他捉摸不透。傅霁清被好友吓到后,不悦的警告一眼,继续望向许洛枝那边。“驸马,你就站在这里不动啊?就盯着他俩高高兴兴的聊天,望眼欲穿啊?”他依旧站着没有动,指腹轻摩挲着玻璃杯,声音很低,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朋友聊天而已。”“许洛枝把周景衍当朋友,他可不一定这样想。”好友在旁边说:“周少爷最近改性了,不去聚会也不找女人,成天都待在公司里研究项目。他玩了二十多年,现在一副浪子回头的姿态,你觉得能是为谁?”傅霁清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缩紧,目光转而落在周景衍的身影上,变得幽深起来。“为什么你认定是我栽了?”许洛枝喝了一口红酒,淡声反问。周景衍一愣,想说因为对象是傅霁清。随便拉个圈子里的人问都知道,他只在乎名利场,哪怕对许洛枝有意思,周景衍也不觉得他们能成为男女朋友,或者再进一步。他不敢说得很直接,慢吞吞地道:“傅霁清的父母是商业联姻,林映池是他的表妹,现在也”许洛枝能听懂话里的意思,沉默着没有吭声。“算了,不提他了,没意思。”周景衍及时的转移话题:“你饿吗,待会儿我带你去南境吃饭?”许洛枝的“不用”两个字没有来得及讲,刚刚站在远处的男人已经过来了,笑得温和:“洛枝,走吧。”周景衍眯了眯眼睛,神情不悦,侧身挡在许洛枝面前,“你带她去哪里?”“朋友间不需要问的这么详细吧?”周景衍刚想反驳,傅霁清又不疾不徐地道:“听闻周家有意和林家联姻,既然碰到了,先给周少道声恭喜。”“你少胡说。”他急忙回头,对许洛枝解释:“联姻的是我哥,不是我。”许洛枝不解地看着他,周景衍明白她的意思,觉得烦躁又很无力。她压根不关心他是不是要联姻。
“走吗?”傅霁清再次问。“嗯。”周景衍这次没有拦,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切身的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不特殊了。傅霁清带着许洛枝往停车的方向走,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刚刚周景衍的话,她问:“不需要跟映池说一声吗。”“孟阑把她带走了,现在没空理我们。”许洛枝好奇:“单独的婚礼?”他笑起来:“应该是,孟阑悄悄准备的惊喜。”许洛枝也勾了下唇,傅霁清拉开车门,等坐上车后,吩咐助理:“回家。”“不是去吃饭?”“是。”他说:“回家吃饭。”许洛枝对于傅霁清会下厨这件事有点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他弯腰从冰箱里拿出牛排,怕许洛枝不自在,温声道:“右边是书房,你可以进去看看。”“好。”傅霁清的房子和她住的不同,宽敞的两室一厅,家具很少,客厅里空荡荡的,布置的干净整洁。许洛枝推门进了书房,很简单的放着书架和桌椅,窗边有一个天文望远镜。左边的书架全都放满文件,每个窗格贴着标签,标明是什么项目。整个书架,只有最上面放着两排书。她踮脚去看上面的书,都是关于金融的,书旁边塞了几张照片,许洛枝好奇的抽出来,是他大学时期的照片。大多是和同学的合照,有一张他单独穿学士服的毕业照,还有一张是他毕业后,参加庆典时拍的合照。合照里,傅霁清被主任他们拥簇着站在中间,旁边就是穿着白色旗袍的许洛枝。当时拍了好几张照片,这张和许洛枝留下来的不同,她正巧侧过脑袋,在望着傅霁清。照片应该是他的助理拿回来的,他从来没有在意过。“洛枝。”门外传来他的声音。许洛枝把合照装进口袋里,其他的塞回到金融书旁边。他煎了两份牛排和荷包蛋,示意她坐下来,倒水放在手边,“刚刚看见你有喝酒,先喝点温水。”“谢谢。”傅霁清慢条斯理切着牛排,动作优雅娴熟,切成一块一块,然后推到她面前,自然的仿佛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许洛枝没有拒绝他绅士的行为,道谢后尝了一口,味道正好,应当是经常做。“伦敦很难吃?”她问。傅霁清切着另一份牛排,无奈的点头:“没有几家我能吃下的餐厅。”许洛枝也跟着笑,他随意的聊起来:“刚刚在里面看什么?”她没有讲照片的事:“看见有个天文望远镜。”“是很久前买的。”傅霁清见她有兴趣,提议:“待会儿要不要去试试?”“好。”他们吃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