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小姐,看诊的是孙大夫,就是那天给三夫人看病的那个。”
看样子祁府一家老小的大夫就是他了,华如初敲了敲茶几,“秋谨,去把话套出来。”
“是。”
当华如初听完秋谨的叙述时心里只剩下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争宠的手段千千万,可付出这么大代价的还真不多,在这个年代,妻也好,妾也好,怀上孩子才有依靠,尤其是妾,有了孩子才能守住自己的位置,男人再宠爱你也持续不了一辈子,所以只要有了个孩子,就是哪天年华不再,宠爱也不再,她也依然是他孩子的母亲。
要是孩子争气,以后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
可现在为了争宠却让这个希望都没了,华如初真同情绿柳,她是不是该去安慰安慰她?
“小姐,婢子好想笑,怎么办?”云书心情飞扬,小姐眼看着就少了个敌人,四分之一说不定能变成三分之一,说不定哪天就成一比一了,只要是对小姐有利的在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华如初哪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点了点她额头道:“想得这么美,恩?没了绿柳还会有红柳蓝柳,祁佑想要抬举谁说一声就能做到,又不是只要把她们三个打倒就万事如意,这个问题归根结底在男人身上,收起你那些美好幻想。”
云书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是她太想要小姐幸福了,有一点点希望就控制不住的高兴。
“那小姐您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生病的又不是我,知若告诉我的病情也不是这样,既然如此,又有我何事?我倒是好奇,若是吴氏和段氏知道了会怎么做,她们一直联手对抗绿柳,这会绿柳的威胁已经去了一半了,她们两人还能联手下去吗?宠爱可没有平分这么个说法,谁不想多得一点。”
云书和秋谨几人对望一眼,皆中眼中放光,“小姐,我们知道要怎么做了。”
华如初只是笑,妾室们有事做才好,不然就轮到她有事做了。
这边是一片欢声笑语,绿柳院子里却可以称得上是狂风暴雨了,大夫还没有离开绿柳就陷入癫狂中,“不,不可能,知若,再去请大夫来,再去请,我不信,我身体很好,怎么可能会难以受孕,绝对不可能,知若,快去,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是,是,奴婢这就去。”打了个眼色给屋里的小丫环,知若赶紧拉着刘大夫出去。
塞了一锭银子过去,知若道:“刘大夫,我家姨奶奶受了刺激,胡言乱语的那些话您别放在心上,也请您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不要传出些难听话,知若替我主子谢您了。”
刘大夫是个通透人,给富贵人家看诊的那些个忌讳他懂,把银子往衣袖里一收就背上了药箱,“知若姑娘放心,我什么都没听到。”
把人送走,知若皱着眉头站在院里苦想,再去请大夫是绝对不行的,第二次去请还可以解释说主子病得更厉害了,可马上又再请一个来不要说瞒不过老夫人,就是大少夫人那里都不好交待。
可主子这边要怎么办?她根本冷静不下来,无法接受以后会难以受孕这个事实,除非是让大公子来劝…
一想到大少夫人说的话,知若又有些背后发凉,旋即一想,她又不是再半夜去扰大公子清静,谁也挑不出她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