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有些烦闷,大手大脚地挥霍了二爷几百两银子才觉得舒心些。
—
傍晚时分,后园湖上清荷飘香,李祯回府时,全大德来报,余姑娘在荷花池上支了一叶小舟,请小戏子来唱曲儿,还邀了陈姑娘和赵姑娘,三人正玩乐呢。
藕花深处,伴着水音听曲,可真是清闲乐事。
李祯在外忙碌了一天,有些疲惫,听到小狐狸独自躲着偷闲,却只笑着摇头:“这府里就她最会享受。”
全大德赔笑,见多了二爷如何宠着余姑娘,见惯不怪了。
两人也撑了一艘小船靠近湖心。
拨开层层迭迭的碧郁荷叶,远远看见那海棠花窗上掀起薄纱的精美小船,船头伞下两个穿红着绿的小戏子在对唱。
李祯登船,掀开珠帘,高大的身形似乎顿时令这小船舱拥挤了不少,三个女人一同望向他,两个是吃惊,一个是微醺。
陈、赵两人忙起身行礼,规矩不敢错半点。
可那歪在软榻上的狐狸已经醉了,小脸被酒熏得酡红,双眼朦胧,忘了有旁人在场,看见二爷,正张开手臂朝他要抱呢。
听得陈、赵两人一声:“给王爷请安。”
她才酒醒了几分,撑着身子站起来也给他行礼,不料船身一歪,她头晕目眩,歪歪扭扭地就要摔倒。
李祯两步并作一步地走过去,有力的臂膀将她稳稳接住。
狐狸落入怀中,身子酥软,酒香馥郁,是分外撩人。
“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二爷问话,语气听着似乎不太好,背对着的陈、赵两人不知所措,也有些害怕。
陈氏心中更有些不是滋味,望着男人挺阔的背影,心底泛起酸涩。
余氏太娇纵了吧,白日酗酒,也不见得二爷就会继续宠着……
她不甘心地悄悄抬眼偷窥。
只见男人的官服腰带上攀着一只女人的手,那手白皙,是养出来的娇美。
而手的主人就像枝花,一枝没有骨干枝桠的蔓生蔷薇花,绕着男人的身躯方能汲取养分,生存立足。
陈氏听见她过分娇甜的嗓音:“就喝了三杯啊……”
她自在地同二爷调笑,举着一根手指头说是三杯,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
可真会赖着男人撒娇撒痴,二爷就喜欢这样的吗?
陈氏想得出神,但二爷已经下驱逐令了,二人只好上了另外那艘小船离去。
小船舱里只剩下两个人了,小戏子也走了,静静的湖面上,唯有风吹荷叶的声音。
李祯知道她是真醉了,只因狐狸精学习人间的规矩挺认真,一向不会出错,只有醉了时才会当着旁人在时也撒娇。
因为她眼里只看得见他。
“二爷说,三杯多吗……”岁岁勾着二爷的脖子往他身上爬,醉了的模样更娇憨,举着那根手指头晃来晃去的。
“啊……”忽然,她小声惊呼,狐狸眼睛瞪大了,不抛媚眼勾人时是天然呆萌的。
岁岁傻傻地看着他,直到被酒精控制的神经末梢,迟钝地传来丝丝疼痛,她才反应过来,二爷用了些力咬住了她的指尖。
“疼啦……”
她委屈地嘟嘴,李祯就换了调情的方式,口中含住她的一根指头,慢慢润湿着,灵活的舌尖绕着打转。
这情色的动作令岁岁耳根红透发热,该死的感官似乎一下子又变得异常灵敏,清晰地感受到这回是痒,从指尖一直骚动着,蹿到心口。
男人的眼神逐渐直白露骨,盯着她,双眸发亮,把想干她的欲望都写在了脸上。
岁岁分明觉着他才是一头野兽,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