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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大多数女性的夸赞都不带目的和审视，而像顾晓梦这般毫不掩饰的欣赏，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高兴，哪怕是李宁玉也不例外。“好，那等你想告诉我了，再告诉我吧。”李宁玉补充一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可以像今天这样不告诉我。但是，不要骗我。”“yesada!”顾晓梦冲她调皮地敬了个礼。“玉姐，你为什么想当警察。”“除暴安良。”“那你跟我这个犯罪分子混在一起喝咖啡，不违背你的想法吗?”李宁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问:犯罪分子，就你?像顾晓梦这种带货的被抓住，金额小的口头教育两句，金额稍大些的带回警局关个24小时。在这里当警察，抓个小偷都比抓她有成就感。“晓梦觉得我为什么当警察﹖”“保卫和平，还人间一片清净!”李宁玉被顾晓梦逗笑了，多好啊，这也是她曾经的梦想。和顾晓梦在一起不怕没话聊，她身边好像总是发生有趣的事情，再经她的嘴讲出来，三分有趣也变成十分有趣。两个人连晚饭也一起吃，这次顾晓梦如愿坐了李宁玉的车回家。“玉姐，我下次还能约你出来玩吗?”再远的路程也有终点，车停在顾晓梦家楼下．顾晓梦忍不住问她“给我发消息吧，如果我有时间的话。对了，最近治安不好，出门小心点。”李宁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还顺带把她做噩梦的心神不宁怪罪给治安。“知道了，你也是，路上小心。”李宁玉开车驶在回家路上，心里吊了两天的担忧终于放下。要她对一个不是那么熟悉的人说出关心的话实在很难为她，但那个噩梦又一直萦绕在她心头。把关心的话说出来，李宁玉觉得好受了很多。她时常审视自己的内心，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是对梦境中自己没有抓到犯人的愧疚补偿。可知道有什么用，知道依然还是会挂心。李宁玉想到了顾晓梦问她为什么想做警察。其实不太好讲，因为李宁玉的心很大，她想保护每一个人。约李宁玉吃饭，李宁玉送她回家。这是顾晓梦给龙川的最新汇报。龙川是顾晓梦见过少有的，固执又谨慎的人。他不使用手机，理由是电子产品会让他没有安全感。且他一直信奉自己刚入行那一套。和龙川一起干这行的人，进去的进去，内斗死的死。只有他，虽然中途也差点翻船，但却还能东山再起做到现在。近些年也有不少“后起之秀”，但龙川不着急，反正有的是人对付他们。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龙川时常对身边人说的话。所以顾晓梦每次汇报，都要提前和他的亲信联系，再由他们通知顾晓梦什么时候见面，在哪里见面。对龙川来说，从第一次见顾晓梦开始，她一直都是带给他惊喜的人。就连她的出现，都让龙川觉得不可思议。2009年，顾晓梦大学毕业。她挑了个不怎么样的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在ktv当公主。2008年经济危机，很多年轻人都不好找工作，像顾晓梦这样赚快钱的女孩，一抓一大把。没有钱，就要找钱，正道找不来钱，那就只能走偏道。那两年，也是走私迅速发展的两年。这样人人失业的大背景下，在临江，有个特别来钱的活，叫“看路仔”。看路仔都做些什么呢。每到深夜，临江的各个渔村小码头，总是人头攒动。每一艘船什么时候到，每一箱货通过什么路线，送到哪里谁来接应，都是规划好的。看路仔就需要在每一个路口，海岸边蹲守，保证每一环有条不紊地进行。每家老板的行事风格都有不同。现在很多老板都用的手机，龙川的人用的是bb机，调频，加密，用完即扔，不怕什么监听手段。看路仔还得会识人看面，一旦察觉到警察接近，就立刻通知各个工作部门，“关叔来了！”对，他们这行亲切地管海关人员叫关叔。等警察赶到码头，运输的东西都藏在居民家里，码头哪还有什么船。就跟城管抓小贩一样，震慑次数远远多于抓获次数。等警察走了，又立刻恢复之前的繁荣热闹。看路仔看一晚上，能拿600～1000。彼时的临江，一份普通的工作，一个月也就一千来块。想当看路仔的人太多了，没有人带根本连门槛儿都摸不到。那是另一个世界，过了结界，就有另一种规则。这钱来的太快太轻松，被财富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养活了附近的ktv夜总会大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