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夹在胳肢窝,李正令去屋里配药,这屋子不隔音,他一边问梁竞舟,“怎么发烧的,是冻到了还是咋回事。”
梁竞舟说不知道。
他昨天见到陈晏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点滴瓶里兑了退烧药。
李正令给陈晏扎上针,这才看到梁竞舟胳膊上的血印,他皱了下眉头,“你手还要不要了。”
那血都快淌成河了。
说着就要从梁竞舟怀里接过陈晏,他侧身躲过,神情带着说不出的烦躁。
“没事,快好了。”
偏偏怀里的陈晏还不老实,明明看着挺瘦,挣扎着按住他胳膊上的刀口。
梁竞舟又怕体温计掉下来,又怕弄疼陈晏,气的脸色黢黑,“陈晏,你要谋杀亲夫啊!”
陈晏声音很低,约莫是发烧的缘故,连呼吸都是热的,梁竞舟为了听清不得不低头。
她说,“梁竞舟,你不要死。”
他说不准那一刻的心情,有复杂也有颤动。
梁竞舟垂下眼睛,陈晏整个人镶在他怀里,就听着他安安静静,“陈晏,你快点好起来吧。”
一瓶退烧药挂完。
陈晏脑袋依旧不清醒,好在总算醒了。
入目是梁竞舟的脸,碎发遮住眉眼,她声音轻轻,“梁竞舟。”
梁竞舟瞳孔很黑,对上陈晏的视线,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还难受不。”
陈晏坐起来,脑子针扎的疼。
她面色苍白,但眼神沉静,落在梁竞舟的胳膊上,“我弄的?”
手指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渍。
梁竞舟不甚在意的又把纱布吊上了,也没说重新包扎,“没事,一点小伤,你感觉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