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把眼泪拭去,低头嗫嚅,“我不会……”舒烨拉我起身,好心地替我插脸上的泪水,我把头撇在一旁,不敢张望那双眼睛。“这都不会!”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如刀子般窜进我的耳朵。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易涵似乎有些气恼,并不看我,倒是目视远方。那张侧脸,精致的轮廓,细腻的唇线,倔挺的鼻梁,阳光淡淡地洒在他的脸上,淡淡的暮光衬得他的脸别样的柔和。“不会又怎么样,很好笑吗?”他是在讽刺我吗。我毫不掩饰此刻内心的窝恼。他淡淡地走过来,耸耸肩,摊开手掌,“这倒没有,我是想说——你还要拜师一次!”他把军训时我少说的那句师傅给找回来,我撇过身子对舒烨说,“我要先回去啦!”舒烨点点头,眼光溢满温柔。易涵倒是嘿嘿地笑了,“我教你,效果真的不错的噢!”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嘴边坚决地吐出两个字,“不要!”,我再也不要受军训时那样的苦头。舒烨转身,温柔地凝视着我,黑框眼镜下那双眸子依稀闪着神采,“他技术还不错的,我就吃点亏!”联手欺负我,我更是气恼,不愿再回望他们一眼,迈开步子,大踏步往前方走去。“怎么说?”易涵把手架在舒烨的肩膀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呵呵,先骗她到鸡鸣苑玩玩!”舒烨凝神望了会儿,定定地说。“呵呵,你小子真有主意,真就那么自信她会从你?”舒烨回望易涵一眼。“那是,好歹我也是他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易涵学着老夫子的样子晃着脑袋。“嘿嘿,你小子真贼!”“彼此彼此,你小子不也一样,把她丢给我,可是有她好受的!”易涵嘿嘿地笑了,点了点舒烨的脑袋,“借刀杀人!”舒烨啪哒啪哒地和易涵干了一架,似乎也累了,唧唧唔唔了句,“游泳还是要教会她的,可不能因为这,害她没奖学金拿!”易涵眸子寥如星空,“嗯!”去踩踩响石,就会响叮当了吗?真不觉得,该死的游泳课,什么伽马泳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蓝蓝的透着晶亮,剔透得如玛瑙玉般。“明天记得,打开半岛铁盒看看哈!”舒烨又在搞神秘了,刚才神秘兮兮地塞给阿敏一个精致的盒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半岛铁盒……我把盒子塞进柜子,不想看也不想想。尘封掉最好!我不想多想,我是个无心的人,经常做错事儿,总要妈妈手儿爸爸肩膀的孩子。我哪有这样的勇气,去面对那双深沉如夜的眼睛还有那亮如新月的笑容。“看看吧,就我们俩个人呢!”阿敏晃悠着我。“好吧!”再无力也要去……舒烨给的惊喜在铁盒里。“瓦,是依恋的格子裙类!”阿敏的嘴张成了o形。红色大格子嵌进酒色的边框,交错的格子间光滑的丝线游走,抑扬起伏,错落有致。第一个念头闪过,“槿澈应该穿这套裙子。”不该是我,我不习惯,我更不配。舒烨是这样高贵的人,只有傲立枝头的木槿花配与他交颈颉颃。我从不穿裙子,我是一个典型的“百褶牛仔裤+纯色帆布鞋”,牛仔裤要深色的,布鞋要淡色的,粉粉白白的最喜欢——三百六十五天从不改变。他却要我穿裙子,如果现在不是夏天,估计我还要配个小皮靴。我和舒烨不是一路人,不是吗?莫名的哀伤涌上心头,不是不被宠溺不被接受,却说不出道不出。“嘿嘿,发什么愣呀?看,还有张字条!”还没完,还有张字条!“生日快乐,honey!”潦草中笔锋不乱,字字清晰,如锥刺目。我不觉恶心肉麻,倒是一阵发酸。他真懂吗?honey,他应该说与槿澈听的。我听不懂这个字眼,我真的听不懂!这一切都很讽刺,究其讽刺的原因,我却说不上,是自己的倔强自以为是还是自作自受?半岛铁盒之是一个错误,与我有关,我就是那个错误的答案那把错误的钥匙,终究是对不上打不开的!格子连衣裙没至膝处,落落大方有致,扣住了我瘦削的身骨,黑发油亮及至耳根……女孩子本该如此,而我却是第一次。我也是喜欢漂亮喜欢打扮的女孩儿,每次妈妈给我淘到好看的衣服,姐姐嫂子提着大包小包的旧衣服,我都会兴奋上好一阵子,在镜子前摆弄来来回回,一会套在身上,一会儿别在胸前,甚至还要在镜子面前照一照,笑一笑,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