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黎穗用力拍了拍墙壁,故作贴心地大喊了一声:“这么疼,请问是被针扎了吗?”
那头瞬间安静了。
黎穗心满意足地再次躺下,却看到周景淮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干嘛?”
“要不我们去互买一份意外险?”
隔壁安静了一夜,黎穗也因此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俩人早早退房,开车去了清河山。
清河寺位于清河山的山顶,坐缆车只需要十分钟。
……但需要等90分钟。
摆在黎穗面前的只有三种选择,在烈日暴晒下等90分钟,或者自行爬上山,或者立刻打道回府。
来都来了。
想着这山不算高,黎穗三选一,选择了第二种。
山间小径有树荫遮挡,倒不算暴晒,但黎穗很久没这么运动过了,爬了不到二分之一,就开始气喘吁吁。
周景淮倒是一派松弛,而且黎穗发现,他好像不算是爱出汗的体质,上次打完篮球,还是清清爽爽,今天亦然。
他站在两级台阶下,差不多和她平视:“不行了?”
黎穗转回身,一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摆了摆,话不成句:“等、等下,我歇、歇一会儿。”
站在树荫里喘了会儿,后面有人上来,黎穗扯着周景淮的袖子,示意他往旁边让让。
后面有一对父女,父亲牵着大概八九岁女孩儿的手,一边带着她往上走,一边不停鼓励:“多多真厉害!还有一半我们就走完咯!”
黎穗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想起上一次和爷爷一起爬山的场景。
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家人一起,去山顶寺庙祈福。
爷爷虽然做过胃部切除手术,身形消瘦,却精神矍铄。他也像这位父亲一样,牵着她的手,笑容和蔼地鼓励她继续往上走。
可是谁也没想到,后来爷爷胃癌复发,便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树荫里略显昏暗,一如黎穗的目光。
右手手腕突然被人握住,黎穗回过神来,侧头一看,周景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
“走吧。”他没多说,只是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踏上一层层石阶。
黎穗低头看了眼,修长的五指圈着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束缚感。
她抿了抿唇,快步跟上。
走到四分之三的时候,黎穗更觉得自己的体力有些衰竭。
周景淮牵着她往前,她整个人却跟没有骨头似的往后瘫。
“周景淮,我不行了……”
黎穗很少用这种接近撒娇的语气说话,更别说是对周景淮。
疲劳之下,连带着被他握住的右手也没力地慢慢下滑,汗水像是润滑剂,俩人相握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手腕,变成了掌心。
眼看着她的手即将抽离,周景淮握得更紧了些,一时间,俩人完全成了“牵手”的姿势。
上次牵手是为了在长辈面前演戏,但这次不一样,和路上看到的无数对小情侣别无二致。
黎穗一下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我突然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