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刚穿好衣服,耳边的水声减弱,外面的动静一下变清晰,好像有什么金属碰撞的声音,一开始他只以为是母亲醒了在做饭,但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与另一个人争吵的声音。
他着急忙慌地出去,客厅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还有椅子断了个腿,舅舅和母亲正抢夺着厨房里的菜刀,刀锋已经在两人的手臂上留下擦伤。
“舅舅?”
他不知道为什么舅舅会来这里,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顾着将两个狂躁症分开,完全没心思去问前因后果。
母亲肩膀起伏了很久才缓过来,她捂着脸:“抱歉,让你看到那一幕。”
alex没说什么,只是盯着舅舅,他比起母亲更狼狈,除了手上淌血的划伤,脸上和脖子上,一道道的红都是抓痕。
“你们又在吵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
被晚辈数落,两个大人意外沉默,谁也没有摆家长架子,闷不做声,好像真的在反思。
alex边无奈摇头边去拿药箱,母亲手上的小伤口已经结痂,他走向舅舅,两个男人这样似乎有点奇怪,他便把棉签递过去。
“自己来吧。”
母亲回屋换了件衣服,收拾好包走出大门,舅舅连创口贴都没用,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你给我等等。”
“刚刚都说多少次了,这不关你的事!”
“俞粼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个人又在大门口争吵起来,alex从字里行间似乎听到俞粼学校的名字,好像是班主任找家长去学校。
她犯事了吗?
母亲歇斯底里地攥住舅舅的衣领:“你真的是控制狂,能不能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看到你就觉得反胃!”
“你有本事就带着孩子们走啊,他们不是都想跟着你吗?你不是爱跑吗?再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对你也不是难事。”
舅舅总是爱拱火,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让母亲气消吗?
“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吵,给我滚开!”
母亲用尽全力推开一个男人,她眼泪还没干,视线模糊中用手擦了擦脸,又不想干站在那里等电梯,只好冲去楼梯间。
舅舅跟着她的脚步,拉扯着她的手臂,分寸不让:“我还是那句话,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说是打,但更像母亲单方面的发泄,男人只是抓着她的手腕默默承受劈头盖脸的责骂和巴掌,还有装得满满当当的包砸在脸上的疼。
“够了!停手!”
“你想让我停,你倒是先放!”
男人手中力气越大,她越是想要逃脱,一个劲地往后撕扯后退,情绪上头的时候,说出来的话都极具羞辱和伤人,无异于火上浇油。
两个人只顾着瞪着彼此的双眼,专心于他们淤积抑久的牵绕和不饶人的对峙,完全忘记身后是高耸陡峭的步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