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宝贝的车夫喜滋滋把药液收好,他从身上取了个钱袋子出来,找了张巴掌大小的宫登币给毛毛。毛毛身上有两张之前抢来的宫登币,只有两指大小,比车夫给的这张小了好几倍。这是他唯二得到的宫登币。他并不知道车夫给的是多少,也不知用一管药换这些钱是亏了还是赚了。但他也没太在意,直接就把钱收了起来。“守好马车!”车夫给完钱,收好药,跳下马车,竟然走了。毛毛看着远去的车夫:他就这么放心把马车交给我一个孩子来看守?毛毛收回视线,又看向江奇,“老师,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毛毛,毛毛,毛毛……”狐童从河里兴奋的跑了过来,他的手里抱着水袋,全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样的傻子,他边跑边喊着毛毛的名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和之前听到的欢声笑语一模一样。狐童终于跑到马车前,他扶着马车喘着粗气,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毛毛跳下马车给狐童顺气,却摸了一手的水。看到狐童的笑脸,毛毛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给你。”狐童把装满水的水袋给毛毛。毛毛接过水袋,上车去给江奇喂水,他想把江奇扶起来,“狐童,帮我扶一下老师。”“好。”狐童赶紧爬上车,扶起江奇,让他斜靠着躺在自己身上。毛毛很小心很小心的喂着水,江奇很不配合,他呛了水。等江奇停止咳嗽时,毛毛只能一小点一小点的把水送进江奇嘴里,毛毛觉得差不多了就停止再喂。狐童又重新把江奇放平在木板上。喂完江奇水,毛毛自己才狠狠灌了几口水进去,喝的太急,呛的不行,不停咳嗽。狐童给毛毛顺气,接着两人就相视笑了起来,毛毛又接着喝水,这次没有再呛,直到喝的饱饱的才肯罢休。狐童接过水袋也喝了几大口,直到打起了嗝,打完嗝还不好意思傻笑起来。他怕毛毛渴了,所以自己胡乱喝了两口水,就把水袋装满急忙跑回来了。毛毛让狐童守着江奇,接过水袋,打算自己去那条河里洗洗。自从在森林里洗过之后,他就再没洗过了。“毛毛,你身上有伤,你不可以下水。”“没事,我心里有数。”毛毛跳下车了,才看到车上还有个小男孩。他摇摇手里的水袋,还有两口水。他又爬上车,让狐童扶起小男孩,最后两口水喂给小男孩喝。小男孩似乎有些意识,水送到他的嘴里,竟然自己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水,速度很慢,直到她把水全部喝完,毛毛才带着水袋离开。毛毛是跑着过去的,那河岸上现在聚集了很多人,甚至有人在这起锅做饭。毛毛跑进水里才发现河水还没有过膝,河也并不宽,与其说它是河,倒更像是一条宽些的小溪。毛毛的左右都是人,他们在水里嬉笑打闹,玩的不亦乐乎。毛毛身上还有很多伤口,这些伤口虽然已结痂,但毛毛也不敢在水里泡太久,他快速的把自己洗了一遍,身上舒服了很多。他到河的上游装了一袋水,想了想,又从身上摸了个小米粒一样的东西,他把这个东西往水里一泡,那东西立马变大,像一个透明的脸盆。毛毛把盆装满水,带上水袋,端上盆就回去了。毛毛快到马车的位置时,真是累得够呛,也是身体太过于虚弱了,这段时间真是受了老罪了。狐童接过毛毛手里的水盆,也没问这盆是从哪来的。“放老师的旁边,我给他身上洗洗。”身上太脏,还有很多血污,不洗一下要臭了。马车的旁边,车夫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一个酒壶,一手一块大肉干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惬意极了。毛毛没理他,他也没和毛毛说话,仍然做他那个不懂南琮语和犷舟语的“普通”车夫。没有毛巾,毛毛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江奇擦身体。毛毛仔细的给江奇清理身上的血污,不过擦了一会,那盆里的水就变得浑浊。现在条件简陋,也只能简单清洗一下。“狐童,帮我去换盆水。”“好!”狐童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把水打回来了。毛毛除了给江奇擦身体,还把它身上的衣服和手上的布条也换下来使劲洗了一遍。换了几次水,毛毛才把江奇身上擦了一遍,虽也没完全干净,但也比之前好了太多了。看着江奇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他心里特别难受。毛毛又取出两支红色药液倒在了江奇的清理了一遍的伤口处。他根本没意识到这药这样用浪费,他只知道这药效果很好,现在江奇的伤口也不肿了,好了很多。布条还没干,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江奇包扎,毛毛身上的衣服甚至比他手里的布条还要破烂。毛毛把布条放自己手上,让太阳晒,布条很薄,它很快就能干。那个死去丈夫的女人和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回来后,车夫就赶着马车再次赶路了。毛毛手上的布条也很快干了,他重新把江奇的伤口包扎好,把那破烂衣服穿好。太阳实在是烈,大家身上的湿衣服也很快干了。“呀!”狐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女人跑了。”“谁跑了?”毛毛随意问。“就是抢我们东西那个,我在河里看到她往河对岸跑了。”毛毛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车上又少了一个人。如果狐童不提醒他,那个人都会被他忽略掉。原来那个女人没上车,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夫,他似乎也知道车上少了一人,却什么也没说,看来他并不关心车上人的去留。看来那女人是不会回来了。“毛毛,你说我又不打她,她看到我怎么就跑呢?”狐童自顾自的说着,“她不去泽贡城了吗?”狐童还在喋喋不休着,毛毛就随意附和着。他一点也不想讨论那个所谓的女人。:()彼岸花妖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