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笑了笑:“陆聿说他不会让我白受欺负。”
冯梅这才作罢:“那就行。”
吕营长是晚上七点回来的,一回来就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而他也是今天才知道,郑红待在家属院的这两年,趁他不在的时候,不要脸的去勾搭刘营长!
他当初要是知道郑红还和刘营长相看过,已经走到快结婚的地步,就是打死也不和郑红结婚,他和郑红快结婚那段时间,刘营长每次见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当初还纳闷哪里得罪他了。
哪知道结婚后才知道这里头的破事。
吕营长回到家属院,先去自己家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这女人回娘家了。
他结婚后知道郑红和刘强相看过的事后,心里也生着闷气,所以在丈母娘提出要郑红待在娘家帮衬家里干活时没犹豫就同意了,要不是前两年郑红来部队找他哭诉,他也不会去郑家把她接过来。
吕营长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麻麻黑。
他赶去宋团长家,一进屋就看见宋团长坐在方桌子旁边的板凳上,手里捧着搪瓷缸喝水,见他进来,嘴里哼了一声。
陆副团坐在下手的板凳上,英俊的面孔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出几分凌厉。
“宋团长,郑红和陆副团嫂子的事我都知道了。”
吕营长看向陆聿:“陆副团,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话,等我明天把郑红带回来,让她亲自向你嫂子赔罪。”
陆聿脸上透着冷意,看向吕营长的目光冰冷严肃:“郑红身为军人的妻子,张口闭口说我嫂嫂是丧门星,克死丈夫和公爹,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恶劣的思想问题,于公,我身为副团长,绝不能容忍败坏组织声誉的军嫂知错不改,于私,姜念是我嫂嫂,她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更不能就一句轻飘飘的赔罪了事。”
陆聿每说一句,吕营长的气势就短一截。
宋团长把搪瓷缸重重掷在桌上,虎着脸瞪吕营长:“你看看你媳妇干的这叫什么事?!咱们团今天全让其他几个团看笑话了!”
吕营长眉头紧皱,垂着脑袋问陆聿:“那你说要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陆聿道:“让郑红写一份检讨,当着全团的面向姜念道歉。”他看向吕营长瞬间僵住的脸色,眼底渗出冷意:“她在犯下大错误的同时,就该想到要去承担后果,当然,郑红要是不识字,可以由吕营长代写。”
吕营长憋着没说话,要是让郑红当着全团的面检讨道歉,那等于是把他的脸彻底丢尽了。
陆聿见他没说话,继续道:“郑红犯的错误说轻但也不轻,她身为军嫂,不能严身律己,又蓄意破坏刘营长与徐燕同志的婚姻关系嫌疑,对烈士许成同志的遗孀言辞辱骂,故意恣意挑衅,败坏军嫂之间的和气。”
他看着吕营长,声音沉厉:“就是要让她当着全团的面做深刻检讨,才能起到震慑作用,也能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宋团长也看向吕营长。
这件事的受害人是陆聿的嫂子,也该由他出面解决。
吕营长握紧拳头,使劲咬了咬牙才松口:“行!我明天就把她带回来!”
从宋团长家出来,吕营长扭头看向刘营长家的院子,眼神有些复杂。
最后咬了咬牙,转身回了自己家。
陆聿回到家关上院门,看到东边一间屋子的窗户亮着灯光,屋门口放着水桶,他径直走进灶房,看见锅里还剩下一点热水。
应该是姜念已经烧好洗澡水了。
灶台上温着晚饭,五张葱花玉米饼和鸡蛋汤,还有一盘炒豆角,陆聿将晚饭端到院子的小桌上,刚要拉过板凳坐下,忽的听见姜念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紧跟着,就是砰的一声!
陆聿脸色一变,快步冲过去:“嫂嫂,出什么事了——”
姜念摔倒在洗澡盆里,手臂擦在盆边上蹭了点皮,她抓着澡盆的边缘,缓了缓,刚打算站起身,就听见外面快速逼近的脚步声。
大有撞开门的趋势。
“我没事!”
姜念急忙喊出声,就怕陆聿一时着急推门进来撞见她这副样子。
陆聿尴尬是一回事,她丢脸才是大事。
脚步声停在门外,男人低沉的嗓音明显有几分着急:“嫂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