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昭再次搂上她,“是孤冷落了你,孤错了。”
错了?
他错的何止是冷落。
昔日把她困在他府邸三年,今又把她关在这里,她真想问问他,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看不到她日渐消瘦么?
还是说,她真的死了,他才满意。
大概是后者吧。
谢昭对谁都存一丝善心,唯独不会对她。
罢了。
这样的纠缠也是时候该了断了。
“殿下我想听你吹笛可以么?”此时的江蓁又变成了初识时那个温柔和煦的小女子。
眼睛里沁着潋滟的光,唇角带笑,声音软糯。
谢昭闻言,心蓦地一颤,思绪也跟着回到了三年前,她在宫中后花园赏花,日光落了一身,勾勒出她窈窕身形,裙摆淡扬,似花中蝶儿。
他远远望去,人比花还娇。
那一眼,落下的便是一生。
“好,我吹。”难得她温顺,他心情也变得极好,未曾深思缘由,只想哄她开心,“你想听什么?”
“殿下做主便好。”江蓁忍住咳,扯了扯唇角,“只要是殿下吹的,我都喜欢。”
这话之前她便讲过。
其实那三年的纠缠也不都是不好的,记忆里也有好的时候,花前月下,她抚琴,他吹笛,空闲时他们会一起作诗。
江蓁也曾有过片刻的幻想,若是能一直这般也好。
遇到过惊艳的人,便是让她再嫁他人,她也不愿。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听到了他和旁人的谈话,言谈间他们说起了她。
原来,他从未心悦过她,一切不过只是他的计谋,他要用她胁迫她父亲。
说到底还是朝堂纷争。
后来再多的纠缠与她来说都是做戏,他没有真心。
而她的真心也因他一点点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身上的伤,还有心里的恨。
如今又多了一个,便是腹中的胎儿。
所以,为了孩子她也要逃。
……
这夜没有剑拔弩张,只有温柔以待,江蓁手指抚上裙带,轻轻取下,“殿下,让我服侍你吧。”
难得她主动,谢昭失了心智,沉沦在她织就的温柔乡里,幻想着,等孩子出生后,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
隐约的,他唇间似乎被塞进了什么,他掀眸去看,只看到身下女子绯红着脸颊对他笑。
那一笑,倾国倾城,更是倾他的心。
蓁蓁,孤不能没有你。
他吞下了那粒药丸,昏厥来临前,箍紧了她的肩膀,“你对孤做了什么?”
江蓁道:“谢昭,今生到此,再也不复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