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中秋夜,璀璨的烟花、沉重的钟声以及一具具熟悉的尸体。如今想起来都还是那么清晰,原来她一刻都没有忘记。回忆往事不知不觉便泪流满满,连双两手抱住自己,把头埋在腿间,有人走进帐中都没有发现。直到那人把她抱在怀中,“谁欺负你了?”猛然抬头,连双看见熟悉的脸,她惊喜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陆崇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我答应过你,会来找你,夫君不会食言。”刚刚止住的泪水瞬间犹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连双捂着嘴压抑着哭声,她用力地摇头,“你不该来的。”陆崇在大燕是虎是龙,旁人奈何不了他,可他只身在北辰便是任人宰割。若是此次讨伐失败,陆崇也会没命。“趁他们还没发现,你快回去。”连双往外推他。“说什么傻话,你知道我一路追过来费了多大的劲儿?”他可是一路扮乞丐追过来的,现在让他回去怎么可能。“可是、”“好了!”陆崇打断她,“凡事有我,你不用操心那么多,知道我娘为何那么年轻吗?因为她万事不操心。”“你跟我来了,母亲怎么办?”“放心,没人能动她,我也不会让人动你。”陆崇撩起连双额间的碎发,“这些日子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他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才几天又瘦回去了。完结“你可不要后悔!”连双扑进陆崇怀里,紧紧抱住他。不管袁廷舟如何保证计划万无一失,连双心中始终不安,她不怕死,但怕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如今陆崇就在她身边,吊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再大的困难也过得去,哪怕是死她也不怕。“明日将有一场硬仗,今晚好好休息,不准胡思乱想。”他轻轻拍着连双的后背,像安抚受惊的孩子,这个男人也只有在连双身边才会变得温柔。说了一会儿话,连双开始打哈气,这些日子她都没睡好。陆崇轻声道:“睡吧,我哪儿也不去!”在陆崇怀里蹭了蹭,没多久连双便沉沉睡去。见她模样憔悴,陆崇很是心疼,把人搂得更紧。袁廷舟进来看见两人相拥而眠,他顿时感觉牙酸得很。刚刚心腹说陆崇追来了,惊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来。计划里可没有让镇北大将军来北辰都城这一项啊,他陆崇是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等陆崇给自己解释,左等右等不见露面,好嘛,原来是私会自己的爱妾来了。袁廷舟走到床边,低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赶紧起来。”陆崇轻飘飘瞥了一眼,抽出手臂轻轻下了床,两人来到帐边低声商议了许久袁廷舟才走出帐子。走之前还不忘警告:“睡觉就睡觉别乱来,这可是尧都城外,若是让人怀疑本将军的小妾偷人,坏了大事,你可担不起责任。”懒得理他,陆崇翻身上床把媳妇搂在怀里闭上眼,袁廷舟气得磨牙可也不能把人怎么样。一夜好眠,翌日清晨连双在男人怀里醒来,一睁眼便看见陆崇黑黑的下巴,她伸手摸摸硬硬的胡茬,又戳戳他结实的胸口,再往陆崇怀里拱一拱。陆崇早在她摸自己下巴时便醒了,他轻笑一声把人按住,“别闹。”天将破晓,尧都城门大开,袁廷舟准许进城,俘虏与军队在城外等候。袁廷舟与连双共乘一辆马车,陆崇与侯甲装成亲卫走在马车左右。袁廷舟掀开帘子对走在马车旁、一身小兵装束的陆崇低声道:“得陆将军护卫,袁某三生有幸,要不要给你备匹马?走着挺累的。”陆崇瞥一眼袁某人得意洋洋的脸,转过头目视前方。袁廷舟嘴贱了一会儿便放下帘子老实坐着,自说自话也挺没意思。一个时辰后,队伍来到北辰皇宫。袁廷舟一身铠甲从车里下来,他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他这个样子把传话的太监吓一哆嗦,“将军!您这、这是何意?”“这还看不出来?”袁廷舟耍了一个花枪,枪尖直指太监咽喉,“造反呐!”紧接着一声哨响,然后从四面八方涌来几支队伍,不多时便将皇宫堵得水泄不通,袁廷舟带着他的人在前面,边走边喊:“奉公主殿下之命,铲除弑兄杀侄的奸人赫连初,想活命的放下刀剑。”此话令所有人震惊,弑兄杀侄?难道先皇是现在的陛下所杀?公主还活着?士兵们心中疑惑,可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信了袁廷舟,还是在奋力抵抗。不过因为事发突然,皇宫守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步步后退。没多久尧都城外传来炮声,城外的“灾民”也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