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春桃也是个急性子,人没进来声就先飘进屋内,“春和公主来了。”“真的!?”连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快请她进来!”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能不能成功逃出将军府,就看表妹的了。灵冬觉得可能要坏事,可她毕竟是个丫鬟,劝不了主子,春和公主也不是她能说上话的。不一会儿,陆南春带着两名宫女走进来,今日她从母妃那得了一把绿如意,便很痛快地答应她来九皇叔家里看连双。“哎呀!”陆南春看见人惊讶道:“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坏蛋又欺负你?”眼前的连双眼周发青、脸色憔悴,整个人都很颓废,一点都没有前几日见到的精气神,小公主以为又是那个登徒子欺负她,顿觉来气。“我去帮你教训他。”母妃的朋友怎能任由那个混蛋欺负。连双赶忙把人拦住,“这次不是那人,是、是你九皇叔。”“九皇叔?”陆南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出的话声调都变了。“嗯。”连双点头,面露痛苦道:“他将我软禁,夜里也不让我睡好……”哪知这句话让陆南春误会了,她惊讶的眼睛瞪溜圆,“九皇叔不让你睡觉?还在夜里?”她不禁想起从宫女那搜来的画本子上的故事,一时间小公主心中受人尊敬的九皇叔变成了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哎,不对啊,九皇叔不是没在京城吗?他怎么让你夜里不能睡觉的?”陆南春突然想起来陆崇在京外练兵呢。“陆崇不在京城?”连双问道,陆崇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但人在哪里她可不清楚。“对啊,他去给我父皇办差,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九皇叔人都不在他是怎么欺负你的,莫不是你把别的男人当成了九皇叔?”陆南春眯眯眼,语气不善道:“你敢污蔑九皇叔,即便你是母妃的朋友本公主也不会放过你,谁都知道九皇叔不好女色,你以为编排他两句,本公主就信了?”“……”连双眨眨眼,半晌才明白陆南春话里的意思。连双很是无语,她本意是想告黑状,把肖白的行为扣到陆崇身上,怎么就变成陆崇好色了?这孩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公主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避免她想太多,连双就从冲喜嫁进将军府与陆夫人的一年之约说起,把前因后果跟她说清楚,“我已经和将军府没有关系了,可陆将军不让我离开,还派人看着我,我担心有人对我不利,夜里都睡不好。”陆南春小手一拍桌子,“九皇叔怎么能这样,父皇要给他娶媳妇他不要,难道自己抢的就香?”连双:“……”等见到姑姑得跟她说说,别是伺候的奴才带坏了表妹。“将军也不是那个意思,是他手下人不懂变通。”“本公主去找他们理论。”“别去。”连双把人拉住,“那些人是将军的手下,只听你九皇叔的,旁人说话都不管用,夫人都不行。”“那怎么办?”陆南春也知道陆崇的威名,别看她是公主,还真没有把握指使九皇叔府里的人。若是人家不听她的,那就丢人了,可她又想帮母亲的朋友。“我想请公主帮忙。”连双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陆南春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好,就这么定了。”连双与宫女互换了衣服,跟着陆南春出了将军府,路上她一直低着头,竟然真被她们给糊弄过去了。肖白怎么也不会想到连双会来这手,把春和公主都给算进去了。远离将军府,马车停下,陆南春问她:“接下来你怎么办?要不我回去跟父皇说让你进宫吧。”连双换回自己的衣服,再把银子从食盒里拿出来,陆南春给她带去很多宫中的糕点,出来时食盒正好装她的金银首饰。“多谢公主好意,我还有事要办,请您回去转告娘娘不必担心,这几日我会住在北城门的满月客栈。”姑姑知道自己出了将军府,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与陆南春分开后,连双先去伯阳侯府找元宝,可是元宝随吕世子出门了,没办法只能在客栈住下。陆南春身边那个宫女天黑后才从将军府离开,看门的守卫纳闷:怎么多走出去个人?一琢磨不对赶紧报给队长。肖白一听就知道坏了,去梧桐院一看,人果然已经不见了。找人连双没影了,梧桐院留下几个哆哆嗦嗦的丫鬟,还一问三不知。兹事体大,肖白不敢耽搁,立刻派人给陆崇送信,他开始着手找人。京郊西大营,陆崇按陛下的旨意整顿军务,实际哪里用得着他整顿,京畿重地的守军管理严格,他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