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肖白道:“管什么管,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侍卫挠挠头,心里纳闷:屋里这位什么来头,队长都不敢招惹。银票二十张,共两万两白银,大概是陆崇对自己府中的护卫十分自信,这么多银票就这么放在柜子的抽屉里,锁都没有,这下可便宜她了,连双暗自高兴。将银票揣进怀里,心中的怨念终于小了些。熄了蜡烛原路返回,攀树干爬墙时,衣服还被刮了一下。回到房间,灵雨睡得跟小猪似的,丝毫不知主子半夜钻了将军的房间,若是知道得吓出个好歹。府中所有下人都知道将军的书房、卧房不能进,无令进者,死罪。回房后连双拿了两件衣服放包裹里与银子一起包好,披上斗篷又走出房间。肖白在房顶吹了会儿冷风,正想回去趴会儿,就看见梧桐院那边有个黑影走出来。又要干嘛?肖白无奈,悄无声息地落到连双身后,看见她背着包裹往角门那边溜。这是拿了银子准备走人?肖白扶额,连姑娘胆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这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恃宠而骄?不管怎样,人是不能从他手里走掉。走到角门,连双拿出钥匙,为了以防万一很早以前就配了角门的钥匙,今晚终于派上用场了。咔哒一声,锁开了,打开门她就自由啦,连双兴奋的心脏砰砰跳,这时就听头上有人说:“连姑娘准备去哪儿?”连双一哆嗦,锁和钥匙同时落地,循声望去,就见墙上坐着个人,乌漆嘛黑的看不见脸。可听语气应该是府中人,连双站着没动。“连姑娘不用害怕,我是府中侍卫肖白。”肖白跳下来,走到门边将地上的锁捡起,重新把门锁上,钥匙还给连双。“天黑路不好走,姑娘想去哪儿,不如明日我送您。”连双淡定接过钥匙,“好。”今晚不行那就明日,翌日吃过早膳,连双抱着包裹,刚出梧桐院,肖白便来到跟前,“姑娘您不能出府。”连双皱眉:“不是你说我要去哪儿,你送嘛?”肖白讪讪道:“此一时彼一时。”“你诓我。”连双哼道:“我偏要出去呢?”“出不去。”肖白十分肯定,“您打不过我。”“……”连双转身奔主院,“那我就去找夫人评评理。”肖白哪里敢让她去找陆夫人,大家都知道将军的母亲没主心骨,万一被连双说动把人放走那还了得。拦住她的去路,“打个商量?”连双一撇头,“没得商量。”两人在梧桐院外互不相让,把灵冬几个还有府中打扫的丫鬟小厮看得一愣一愣的。肖白的一张俊脸都快纠结成麻布了。连姑娘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富贵人家的闺秀还要安静,怎么突然就不老实了呢?不让出去她就要闹,关键还不能来硬的。将军说要保护好人,又不能拘着她,不拘着的意思是不是表明人可以出府?他亲自护着想来也不会出事。最后,连双顺利出了将军府,不过身后跟着肖白这个大尾巴,把她看得死死的。成衣铺里连双以试衣为由将人都干了出去,然后给老板娘一两银子叫她不要声张,刚刚在外面她看见这间铺子二楼与隔壁有块木板连着,她想试试从上面爬到隔壁。刚从窗户迈出一条腿,就听肖白在下面喊:“给您拿个梯子吧,木板不结实,掉下来腿就断了。”一听这话连双就觉得腿抽筋,刚刚那点冒险的勇气瞬间全无,赶紧撤回腿,是呢万一腿断了就不用跑了。上面不行就找找下面,终于在一家茶楼后院找到了个狗洞通向院外,狗洞爬到一半,肖白又在头上絮叨,“这洞太小,卡住连姑娘了,快快,把洞挖大点。”十来个人七手八脚就将人家的墙给拆了大半,茶店老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肖白和他手下一看就是练家子,他不敢惹,就扯着连双袖子不松,非让她赔银子,否则就不准走,什么将军府不好使,“拆了别人的墙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陪。”肖白在一旁看热闹,最后连双不得不赔茶店老板二两银子才赎回自己的袖子。从半人高的狗洞出来,连双恨恨地将包裹摔在地上,转身潇洒走人、那是不可能的,里面装着自己全部家当,不得不憋屈地自己捡起来,哎!连双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他们眼中的一个猴儿,看着她上蹿下跳,最后还搭上银子。狠狠瞪了一眼憋笑的肖白等人,连双背上包裹继续寻找下一个机会去了。饭馆、金楼、米铺……但凡连双觉得有后门或是有机会能让她溜的地方,她都要进去逛逛。无奈肖白寸步不离,连上茅厕都要将楼围起来。又或者总是在她即将逃脱成功时将她堵个正着,时间拿捏的十分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