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阮雾的话,季司音噗嗤笑了出来。
“……还别说,周淮安是我未婚夫的远房亲戚。”
阮雾抬起眼眸,神情里满是淡然:“陈疆册呢?”
季司音说:“我爸特意请他来的,不过我爸说了,陈疆册事务繁忙,不一定过来。”她脸上的表情很是夸张,“你是不知道,我爸提到陈疆册的时候,一口一个‘陈先生’,他居然这么喊一个比他小二十来岁的人。”
“那你觉得你爸应该怎么喊他?”
“小陈。”
“嗯,空军基地的首长也是这么喊陈疆册的。”
“……”
季司音的表情已经到浮夸的地步,愣愣的,傻傻的,后知后觉的:“怪不得我爸这么讨好陈疆册。”
阮雾眼里漾着淡淡的笑。
季司音冷不防说:“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心平气和地聊起了你前男友来?以前我们好像都没聊过周淮安。”惊讶之余,她神态里没有任何的遐想,“要不是知道你不会和前男友重修旧好,我都怀疑你对陈疆册念念不忘了。”
“我不和你聊周淮安的时候,你也觉得我对他念念不忘。”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提起前任,说她心有不甘。
不提前任,又说她耿耿于怀。
闻言,季司音弯着眉眼,撒娇道:“好了好了,我的错,对不起嘛。”
阮雾又怎么会和她计较,她望着窗外无垠的夜空,悠悠然叹了口气:“……你明天把他俩的座位,安排得离我远一点。”
停顿几秒,她是真的不想有任何牵扯,“越远越好。”
季司音打包票和她保证:“当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和前任有任何交集,这事包在我身上。”
季司音仅承诺,订婚宴的座位安排。
然而事情的发展,永远是超出人们的预料。
譬如订婚这天的清晨,季司音的未婚夫前来接他的未婚妻,那日的车队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一辆深黑色的帕加尼带头做主婚车,后面跟着十来辆的黑色大g,浩浩荡荡地驶在高架上,成为城市一道奢靡的风景线。
阮雾陪在季司音身边,见证她人生里的一桩大事。
季司音的未婚夫从阮雾身边接走季司音,阮雾稍一回眸,便看见送订婚礼的周淮安。
有关周淮安的近况,阮雾无意打听,但她还是在各种渠道里听说了他的事。
他那年订婚后,迟迟未结婚。有说是他未婚妻还要读研,得等对方毕业后再办婚礼;也有说商业联姻罢了,彼此各玩各的,还未领证,玩的时候也没有负担感。
人云亦云,还有的说,是周淮安还对初恋念念不忘,说他的未婚妻,和他初恋很像。
阮雾权当笑话听。
如此喜庆的场合,阮雾和周淮安相视一笑。
周淮安转头进屋送订婚礼。
阮雾在外面站了会儿,也转身进屋了。
依照南城的订婚习俗,男方带着订婚礼来女方家坐一会儿,便去酒店吃订婚宴。
阮雾没有开车,她搭乘一个熟人的车去的酒店。
熟人自然不可能是周淮安,季司音把阮雾推给旁羡。
旁羡嘴里叼根烟,谑她:“好久不见啊,雾大美人——不对,现在得叫你一声阮总了,怎么样,工作室开得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阮雾发现自己还是无法适应这声“阮总”,或许她天生不适合做领导。
“能不顺利吗?”旁羡发动车子,意味不明道,“你一开口,有的是人前仆后继地帮你。”
阮雾还在神游,没深究他话里的别有深意,只当他口里的人,是季司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