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坐在桌前,看着玉简上符文,“谢玄玉说,傍晚记得穿漂亮一点。”
谢玄玉只是道个歉而已,要她穿好看点做什么?这人莫名其妙。
羲灵抱胸,不过稍微打扮其实也没什么,她一向爱漂亮,这又不是麻烦事。
羲灵变成小鹦鹉飞出窗外,路过殿外,不见羲照的踪迹,再一看,他分明正在凉亭边,和一位师姐谈笑风生,哪里是为了监看自己?
小鹦鹉从二人头顶掠过而去,羲照皱眉抬头:“现在的鸟越来越过分了,路过还要骂我一句?”
身边女修温柔道:“有吗?”
羲照立马回头,柔声道:“没有,我们方才谈到哪里了?”
金焰花丘,在学宫后山,顾名思义,花丘盛开,如同金色的火焰,入了夜的花丘,比白日更绚丽,火树银花,若银河倒悬。
男男女女若夜晚携手走在花丛中,浮动的香气,更添一份旖旎的暧昧。
可惜傍晚天公不作美,天空飘下雨丝,打湿了她的翅膀。她停悬在其中一棵树上,一来,树上的小鸟们便给她让了个位子。
从这里,能俯看到整片林子。
“哟,你也是来见情郎的。”小鸟们叽叽喳喳围上来。
“我才不是呢。”
羲灵懒得搭理他们,一低头,无意扫去,一连发觉了好几个熟悉的弟子们。
小鸟们司空见惯,呵呵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反正学宫牵过手的男修女修,被长老们抓到,也说不是呢。”
羲灵变回真身,坐在枝干上,看着手上玉简,找到“宗沅”的名字,正要询问谢玄玉什么时候来,手悬上去,又放下来。
雨势大了,月亮藏进云层里,林子中男男女女四面八方散去,只余下几个还依依不舍搂着彼此。
小鸟们躲到树窝里,问道:“你等了好久了,你的情人鸟怎么还不来?它是鸽子吗,鸽子就是不好,总会迟到。”
羲灵目光快要凿穿手上玉简,用力指了指“宗沅”二字,不想下一刻,绿光闪烁。
是对方发来的传音。
她打开传音,正要询问谢玄玉怎么还不来。一道清磁般的声音已先溢出来,“是我——”
羲灵没想到是谢玄玉,心跳慢了一拍,道:“怎么了?”
“我今夜有事,暂且过不去,只能明日午后再与你见面了。”
羲灵一股气往上翻涌,“不要”二字已经要脱口,那人声音低柔道:“到时候,我会穿你喜欢的青衣。”
羲灵:?她什么时候说了。
不过谢玄玉穿深色气度冷沉,冷隽如雪,穿浅色时那点少年意气都被勾出来了,确是赏心悦目。
羲灵满不在乎道了一句“随你”,“啪”地一声先灭了玉简。
不多久,小鹦鹉气鼓鼓从树林中飞出,掠翅朝着山下小院飞去。
她倒要看看,谢玄玉在忙什么事,比来见自己更重要。
大雨滂沱,黑云涌动,竹树被冷风吹得作响,如注的雨水沿着屋檐“哗啦啦”砸在满是泥坑的地面上。
猫公的视线从窗外移到室内,见谢玄玉从屋内走出,他已换好了衣物,一身武袍劲瘦,上下身被腰带分割,合出干练线条,目光看上去尤为冰寒,将桌上摆放的匕首暗器一一插入腰带。
与他以往出门时,漫不经心的姿态都不同。
在他身边,还立有一人,一身黑色披风,头戴兜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