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宁遇接受完吕金夏采访后,跟对方直截了当地摊了牌,让吕金夏不要再来找自己。开门见山地表完态,宁遇又态度强硬地摸出手机来,当着吕金夏的面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就是因为这样,吕金夏才会哭哭啼啼,所以时然进来时,才会觉得吕金夏眼眶红红。
宁遇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女人之间的挑衅只能越发激起吕金夏的斗志,还得从我这个源头断根才行。我跟你发信息时,就正在拉吕金夏的黑名单,我当时是想,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也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没想到这么倒霉——”
宁遇话还没说完,时然就踹了他一脚,宁遇顾不上喊痛,忙收紧手臂,端正态度:“是是,不管怎么样,我骗你就是我不对。我错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出任何事我都不瞒着你,嗯?”
听宁遇这么一解释,时然心里的怒火霎时平息了七八分,可再转念一想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宁遇上下嘴皮这么一翻,这事就过去了?说好的□□呢?下定决心地收拾呢?时然然你都忘了吗?
念及此,时然斜眼看宁遇,“宁大队长对拒绝女人很有一套嘛,看来经验丰富。”
宁遇黑眸含笑:“经验丰不丰富你还不知道?”
时然怔忪半秒才明白宁遇指的是什么,与此同时,某人的色爪也已经伸进了时然的衣摆里。时然拍宁遇爪子,娇斥:“干什么你?!”
“实施b计划。”
时然狐疑:“什么b计划?”
宁遇一边脱大衣一边道:“然然难道你没听说过,没什么事是打丨炮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就打两丨炮。”
时然闻言耳朵登时红透,“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的?!”
宁遇把大衣往地上一扔,翻身上床就扑向时然:“然然,你敢说你不是这个意思?”
时然还在做最后的抵死反抗,“我什么意思我?”
“你给我做饭,不就是想先喂饱我,然后再让我喂饱你,嗯?”
闻言,时然这才顿悟二馨上午的调侃话是什么意思。
时然被某人扒光之前默默捂脸: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啊啊啊,怎么全是开黄腔的大流氓!!!
就这么,时然无(ei)忧(iu)无(ei)虑(a)地休了一周假,再回婚姻登记处报到时,已过冬至。
时然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刘主任就把时然叫到办公室里,告诉她因为离婚登记处那边缺人手,组织上已经决定把她转过去帮忙,年后就正式调档入职。
时然明白,这还是刘主任给自己留了面子的说法,自己上次跟古典美人那么一闹,上面已经给她定了“工作态度恶劣”的罪名,她去不去离婚登记处都由不得她。
这么一琢磨,时然倒也坦然了,最后几天该干嘛干嘛,跟平常上班没什么两样。时然这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反倒让刘主任高看一眼,觉得这小姑娘日后能堪大用,暗暗琢磨着以后有机会再把人要回来。
就这么一转眼,就到了月底——时然最后一天在结婚登记处上班的日子。时然跟张姐、小林等几个平时玩的好的同事约好下班后一块吃个饭,原本就是想简单地聚聚,谁料哥几个个个都比时然这个主角激动。
下午刚到五点二十,小林就贼兮兮地走到时然跟前,拍她肩膀悄声:“我收摊了啊,在后门等你,你也赶紧的!”
时然抬头一看,才发现张姐、勇哥的位置都已经空了。
这会儿时然已经按了叫号键,还有最后一对新人要接待,便冲小林点点头:“行,你先去换衣服,我跟着就来。”
送走小林,时然就回头又按了遍叫号键,听着略微空荡的大厅里响起机械女声喊号的声音,时然鼻子没由来的一酸,眼眶说热就热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后登记的一对新人了。
以前吧,时然总嫌这份工作无聊,每天除了机械地给新人们登记,就是翻来覆去地给人解释还缺哪些资料,要走哪些流程。运气好,能得新人一句谢谢;运气不好,遇到蛮不讲理的,挨唾沫被泼冰水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这么烦人的工作,真到离开的这天,时然还是生出三分不舍来。
时然深呼口气,把矫情的眼泪逼了回去,她正说再叫一次号,就听头顶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太、太好了,还真赶上了,还以为今天结不成了呢!”
男人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时然微微被感染,笑着抬头,“您”字刚说出口,“好”字就哽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云晨和吕金夏。
系统大叔嫌弃脸:“这么惊讶干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剧透过,这两只会结婚吗?”
时然默,可你也没说他们会是我登记的最后一对新人啊!多触霉头……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这头,吕金夏显然也没料到登记员会是时然,愣在原地一时没动。黄云晨对时然还有点印象,皱眉看着对方,“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您是——”
话还没说完,吕金夏就懒懒散散开口:“到底还办不办啊?不办我走了。”
“办!办!”吕金夏这话一出口,黄云晨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拉着吕金夏到椅子上坐下,这才把手上的申请表、户口本、身份证一股脑地递过来:“您看看还缺什么?”
时然:“照片呢?”
“在这。”
时然搭着眼,核实两人的信息和资料,只见两人的合照上,黄云晨笑得阳光灿烂,吕金夏却拉着张脸,一脸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