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俩人是不是有意淡化矛盾,谁也没有提及那些无法解决的矛盾,不约而同地享受此刻难得的放松和宁静。
等简随去洗澡的时候,江酩才发现原来这浴室可以看的这么清楚。
江酩迷迷糊糊快要睡着,身后贴了具滚烫的身体,厚重的荷尔蒙气息混杂着沐浴液味道的水汽顿时笼罩了他。
简随一看江酩还真睡着了就有点不开心,“为什么你睡觉不看我?”
江酩意识还有点模糊:“什么不看你?”
简随压过去,“我洗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看我?”
“你嫌我没看你洗澡?”江酩有点明白过来简随的意思了,他哭笑不得,“不是简随,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啊?我不偷看你洗澡,你还不开心了?”
“那我都偷看你洗澡啊!你没看就说明你根本就是对我身体不感兴趣,对我也没感觉,所以连看都不想看了!”
“等等。”江酩抓住重点,睡意也没了,他眼神打量着简随,“你刚才在偷看我洗澡?”
“那什么,我也没太看仔细,后来玻璃上不都是水汽嘛。”简随抱着江酩腰身,把脸埋在他怀里,带着点鼻音,语气有些嗡嗡的开始转移话题,“酩哥你先别睡呗,和我说说你这一年都发生些了什么事,说点什么都行,我都想听。”
一年,12个月,365天,8760个小时,31536000秒。
除了简随的这档子事情,江酩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公司家里两边倒,一刻也不让自己闲着。
可活了近三十年,从来没有这一年这么漫长和难熬。
江酩叫了声“简随”。
简随“嗯”了声,抱着江酩又换了个姿势,让江酩趴在自己怀里。
江酩绕着简随的发丝,“我有个问题,你当时出现幻觉,看到的我是什么?”
江酩查过很多资料,说病人发病的时候,看到的人和事都是扭曲的,而且很有可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出来的。
简随如实回他:“鱼,你是鱼我也是鱼。”
“美人鱼?”
简随摇头,“不是那种鱼,你是那种彩虹色的鱼。不过也不是每次看到你都是鱼,有时候也是你本来的样子,但当我看到你说话在吐泡泡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病了。”
江酩抬头看简随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他想起来那晚简随把自己推入泳池,保不准是把自己看成了鱼,想着放水里才能活。
江酩静静看了简随半晌,因为瘦了五官及更显立体,少了几分之前的清冷多了几分凌厉,江酩指尖描绘着江酩的五官轮廓,最后停在鼻尖的那颗痣上。
简随嘴角一直笑着,顺从地任他捏着。
其实刚才简随是想问江酩陆淮的事情,可眼下如此好的氛围,陆淮也不那么重要了。
“酩哥。”简随轻轻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