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父,徒儿最喜欢师父了。”玖茴抱着玉镜的手臂,师徒二人亲亲密密走出房门,屋子渐渐安静下来。
祉猷端着茶杯,看着从窗户缝隙溜进来的阳光,想起今日被玖茴强行一巴掌拍出飞舟,被玖茴摇着肩膀不让睁开眼睛,还有半袋要分给他的灵石……
不对,要分给他的灵石呢?
抿了一口茶,祉猷扭头看到铜镜中的自己,他竟然——笑着。
“师父,师父,疼疼疼……”
隔壁屋里,玖茴捂着脑袋:“徒儿的头发快断了。”
“飞凤凌云髻就是要把发髻扎高扎紧一点才好看。”玉镜摁着玖茴:“别动,别动,快好了。”
把最后一支钗固定好,玉镜把腰间的镜子递到玖茴面前:“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师父,你这个镜子太小了。”玖茴从纳戒取出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立镜放在桌上,捧着脸左看又看。
眉如柳叶,眼尾有淡淡胭脂晕开,怎么看怎么善良无辜。
顶着这样一张脸,就算当众摔坏花瓶,别人都只会担心她会不会受到惊吓,而不会揣测她是否故意为之。
“是不是很好看?”玉镜用笔在玖茴额际描了一个小小的花钿,让这张本就看起来很无辜的脸,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师父你真厉害。”玖茴对自己的妆容满意极了。
“嗯,看来为师的手艺还没有退步。”玉镜也很满意:“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以钝示人,以锋策己。”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玖茴拉住玉镜的手:“师父不要担心,徒儿会好好保护自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玉镜打开窗户,“芸芸众生之中,能力出众者多如繁星,为师是平庸之辈,不求你名扬天下,亦不求你壮大宗门,唯盼你平安。”
玖茴仰头看玉镜。
玉镜轻笑出声:“这是你师祖当年第一次带为师出门时,叮嘱为师的话,现在我把它转达给你。”
“师祖一定很关爱师父。”玖茴肯定道:“不够爱你的人,只在乎你够不够出息,而真正爱你的人,却在乎你是不是好好活着,有没有平平安安。所以……”
她拖长音调看玉镜。
“所以什么?”玉镜笑看她。
“所以师父也一定很爱我。”玖茴得意地扬起小脑袋,笑得眉眼弯弯:“徒儿说得对不对?”
玉镜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走了,去九天宗。”
玖茴蹦蹦跳跳跟在她身后,她明白的,长辈们就是这么别扭,只要没有反驳那就是承认了。
神极门众人灰头土脸赶到九天宗,发现九天宗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神极门宗主暗暗心虚,难道他们欺负小宗门的消息,已经传到所有宾客耳中了?
“疱宗主。”南砜出来接待了神极门宗主:“晚辈有失远迎,疱宗主请往这边走。”
“有劳,有劳。”他敢在小宗门面前嚣张,却不敢对九天宗掌派大弟子有半分无礼。
跟在南砜身后,疱宗主踏进内殿,发现众多掌门竟齐齐扭头看向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大家并不是想看疱宗主那张老橘皮脸,只是内殿的气氛太过压抑,他们想找个理由分散一下注意力。
早知道青岚门会来,他们就……就来晚点了。
疱宗主到来后,大家纷纷互相见礼问好寒暄不断,就差关心神极门养的狗还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