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坚定的意志才能抵抗呢?
人的本能趋利避害。挣脱不掉的囚笼如影随形,她在笼中吃好穿好,要什么有什么。
姜素问在一次又一次的质问自我,坚定自我,怀疑自我中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
她不想再想这些问题了。
这是不可解的死局。会把自己逼疯。
可每一次她劝自己放下吧,就这样吧,心口又像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不能屈服,不能屈服。
你是姜祎。姜祎。
她不断回想现代世界的记忆,现代世界的身份,抵抗这种无声的驯化。
她在这种平静的对抗中对抗。痛苦成了平常,就不再是痛苦。
日升月落,枝上花开一年又一年。
而让姜素问没想到的是,平静的时间流动中,夏侯府出现了大变动。
夏侯显的家产被查,虽然没有到睡大街的地步,但也确实急剧收缩了固有财产,夏侯显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常出门工作,人看起来也没以前有精气神。愈发缠着她做事。
昏沉下午,雨声淅淅沥沥。花叶七零八落。
竹屋内,赤裸身体交缠。
他抵着她,呼吸交错。
“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呆在这里,留在我身边吗?”
姜素问只觉得好笑,他把她掳过来何时问过她的意见。
她踹他一脚,“当然不愿意。你讨人恨又穷的叮当响,谁会喜欢你?”
他身下顶她更重。非要从她嘴里听出些他想听的话才肯罢休。
“夏侯显……你说你是不是贱……越是讨厌你……唔……你越往上贴……”尾音撞散,不成语调,被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吞噬。
她被迫吞吃咽不下的那根,他扶着她的脸,瞳孔弥散,“素素……再吃一吃……”
可不可以……对我好一些。
精神迷乱,她是最后救赎乡,人间唯一安宁处。
回归她的身体,汲取她的呼吸活力,多些,再多些。
争名夺权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没留下,什么都是身外之物。
只有她,上天最大恩赐。
一身的汗,射罢,仍然贴紧,一丝距离不愿分开。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那就再缠着她多要些。她会包容他,也会记住他。
两人紧紧相拥。
姜素问做了梦。
梦中所有人面目不清,都在互相厮杀。她眼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地死去,惊雷降下,将所有尸体焚烧。
雨中燃起火。
她数了数尸体,正好七七四十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