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几句话,他也不等陆悠回应,再次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持续的“嘟嘟”声,陆悠缓慢地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想,自己一定是还没有睡醒,再睡一会就好了。
谢牧川再怎么讨厌他,也不至于说这种话啊。他不是说喜欢自己吗?不是说不会把自己丢下吗?都是成年人了,总不能撒谎啊。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狗腿子的预料,他想抓着陆悠起来再解一回面部锁,却被陆悠拼尽全力撞开:“滚啊!”
狗腿子没了主意,只好暂且将他放到一边,提步走到了屏风后。
谢牧川在电话里骂完,就拿着ct片进了病房。袁星尧正坐在病床上,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他抬眼看了看谢牧川,问他:“谢叔叔,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呢?”那么凶。
“没什么。片子出来了,跟医生去做固定吧。”谢牧川一转头,又换成了关切的口吻。
狗腿子在屏风后打报告:“三少,谢牧川不肯来救他,还说……”
被称为三少的人反问道:“我是聋子吗?我听不见?要你来说?”
“是是是。”狗腿子哪里敢拂他的面,只是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三少,谢牧川和他的关系好像不一般。刚刚给他换衣服,他身上……还有他那里,有被侵犯过的痕迹。”
“哦?”三少似乎来了兴趣,他走出屏风,一步步走到陆悠面前。
映入陆悠眼帘的,是一个身量比较高的男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但几步路走得很有风度,像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子弟。
可他走过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脱自己裤子,这让陆悠对他的第一印象有点打折。
陆悠皮肤白,身上留下的印子通常要好几天才能消。谢牧川最近虽没真刀实枪地做,但亲亲摸摸自然少不了。留在身上、腿上的指痕、吻痕,就像从冰天雪地里乍然长出的腊梅,分外惹人注目。
检查完下面,“三少”又撩起他薄薄的上衣,去拽他胸口的小环。
陆悠难堪地皱了皱眉,而三少对着光,在看清红宝石上镌刻的谢牧川的名字时,声音里有股按捺不住的喜意:“我原以为谢牧川把你当儿子养,原来你竟然是他的情人。他可真是个畜生。”
陆悠很认可他的最后一句话,却也不忘指正道:“你的人缘应该……很差吧……”请原谅他现在说话还有点不太利索。
三少眸光一凛,渗透出蛇一样危险的气息。
“谢牧川……前几天才给他的新儿子办了生日会……那么多人到场,都没人通知你吗?我……我是个冒牌货……谢牧川,抱错了。”陆悠努力想捋直自己的大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