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歌又继续凑上去含住他的下唇,慢慢地吮吸舔咬着。齐北树则完全一副你现在必须得主动深吻我不然我就不原谅你的样子。
樊歌破罐子破摔地想如果看见了就看见了吧,大不了出个柜。然后他就朝着学弟的嘴唇啃了上去,樊歌一点点地吮吸着他的下唇,再钻进他的嘴唇里勾着那条软舌和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相互吮吸舔咬,交换口腔里的津液。两个人的理智被温情吞噬,忘我地在这温柔的夜色深处里唇舌交缠。
树叶沙沙声都盖不过这暧昧的啧啧水声。
樊歌攀着学弟的肩背吻了他许久他才算满意,最后两个人的脸都是红扑扑的,他们走回田径场再继续绕着圈散步。
20
五月末,樊歌通过了九卿汉服社的就职演讲,成为了新一任社长。而齐北树也在篮球协会担任了技术部的部长,毕竟他打球技术好。
六月初,仲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般大小的光斑。校园里知了的声音一直在喧闹个不停,让人有一瞬间宛如处在树木葱茏的乡下而非人来人往、灯红柳绿的闹市。
c大,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居闹市而不闹市。树木繁多,葱葱郁郁的绿植配上夏季的穿堂风无端让校园里的气温比外面低了两度,清爽极了。
恰巧,端午节临近,有三天假期,樊歌想在期末前的这一个月里趁端午节放假和齐北树出去玩一次。暑假他要兼职,没时间去。
周五下午五点下课了,樊歌在下教学楼楼梯时无意间往外一瞥,被楼下的景象吸引了,楼下的几棵凤凰木开花了。这里的视角极佳,蓝天白云下花簇锦攒,万绿园中一簇红,一开就是一树,直白且热烈。
樊歌没有驻足太久,想到楼下还有个人在等自己他就咚咚地加快脚步下楼。教学楼楼下隔着过道旁有一个停车棚,齐北树长腿跨坐在电动车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楼梯口,在陆陆续续下楼的人群里寻找那一抹身影。
齐北树看到的就是樊歌一副急匆匆下来的样子,整个人神色雀跃,眉梢眼角都荡漾着几分欣喜。他抬脚下车迎过去,刚想问怎么这么开心,话还没问出口就被樊歌抓住了手腕牵走了。
樊歌拉着人返回教学楼,齐北树便跟着他走。樊歌一边走一边眉飞色舞地说:“学弟,我刚刚看到了学校的凤凰木开花了,在教学楼楼上看着特别美,满树如火。你知道吗去年它开花的时候真的惊艳到我了,我回去查了一下原来它叫凤凰木,凤凰花开就是毕业季,它花期是六月到七月。我最喜欢我们学校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花花草草了……”
讲真,齐北树第一次知道学长原来话也可以这么多,他一边笑着认真听一边时刻注意学长脚下的路。
不一会他们就到三楼了,凭栏而望入目皆是一片红花。这里是近观凤凰花的最佳地点,距离凤凰木的花丛有一米多的距离。一眼向上望去都是紧密的一簇红花,花间还夹杂着绿叶,目光再往上便是蓝天白云。
“看,是不是很好看?”樊歌扭头对身边的人说道。
“我在楼下等你的时候也看到了,不过和在高处看到的感觉不一样。不得不说这里的视野更好。”齐北树站过去一点,和樊歌紧挨着楼着他的肩,樊歌身侧紧挨着齐北树,他一手环住了学弟的腰背并捏了捏他的腰侧。
齐北树看着这热烈如火的花树再看看身边眉眼盈盈处净是水光潋滟的人,他的心情也是美好的。他们两个肩并肩的站在教学楼走廊上,夕阳透过树木把他们的影子和树影一起在光滑的地板上印下一片斑驳。
两个人看了一会花以后就下楼去吃饭了,他们去的是常去的那个食堂,周五的食堂人不多。吃饭期间樊歌和齐北树聊起想和他在端午节假期出去玩三天,端午节在下个周末。
“学长有想好要去哪里了吗?”齐北树也想和学长一起出去玩,他兴趣盎然地问道。
樊歌看着对面的学弟,眉眼柔和,他摇摇头:“还没,所以和你商量来着,我喜欢树多花多的地方,你呢?有想去哪里吗?”
齐北树略一思索,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但是他还不知道学长想去哪,他温柔而专注地看着学长,问道:“学长以前去哪里玩过吗?就是喜欢去海边还是内陆景区?”
樊歌看着他深邃的眼眸,回道:“以前读小学和初中的时候和我爸妈出去玩过几次。去海边的话,说实话现在这个时候去太阳太大了,万里长城去过一次……现在还真没有想到要去哪玩。”
齐北树笑着把心里的想法道了出来:“学长要不要去我老家玩?我老家近几年被县城开发成旅游景点了,不过因为交通原因一直没有什么旅客,是一个很小众的地方。”
樊歌闻言两眼放光,但是不一会又有点黯淡下去了:“你……老家吗,和你是朋友的话我一定会去的,但是现在我们是情侣,我怕去你家一不小心在你家里人面前出了柜……”
齐北树温柔地打断他的话:“学长,不必担心。我老家只有爷爷奶奶,我爸妈工作比较忙端午节不回老家。而且我们的关系在以后迟早是要告诉家里人的,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对我很好,我们经常回去看看他们对以后我们出柜也有好处。”
樊歌一时没有说话,陷了入沉思。齐北树也不去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等他想。
樊歌认真地想了想齐北树的话,出柜这个话题确实有点沉重,不过两个人的想法都是等工作以后有了经济能力再和家里人说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
樊歌没有再继续想出柜的问题,他对齐北树的老家很感兴趣,急着追问:“那你老家那里都有什么好看的和好玩的?”
齐北树吃完饭以后大致和樊歌讲了一下他老家的情况。樊歌惊讶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寨子,齐北树还是少数民族!齐北树老家在他们市里某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下的一个寨子里,他在小学期间都是在那里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初中以后就随父母在市区里上学了。齐北树说了那里的山水、楼房和风雨桥,说了他小学学校隔壁有一座戏台,逢年过节便有戏曲表演,说了他小时候在山间小溪里摸鱼抓虾,他们那里的梯田蜿蜒绵亘……
樊歌从小到大都是在城市里长大,爷爷奶奶家在县城,没有体会过那种在山野里爬山涉水的情况,也没有吃过百家宴,更没有看过梯田茶园。他津津有味地听着齐北树嘴里的话,感觉那是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他甚至迫不及待就想去体验了。
齐北树把小时候做过的所有趣事都说了出来,看着身边的人用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里软得不得了。
他们坐在食堂的角落里,从傍晚一直聊到天黑,食堂里面的灯昏黄一片,人也所剩无几。
齐北树都讲得口干舌燥了,两个人都在一起几个月了,齐北树的一丁点动作樊歌都能马上会意,他立马想起身出去买水。齐北树没有让他出去,他笑意盈盈地拉住了他,说口渴了要借学长一用。
樊歌不解地看着他:“我去给你买水,你拉我干嘛?”
齐北树没有再解释,他就是想亲亲学长。
所以他拉着人在他身边坐下,头一歪就吻了过去。
原来口渴借我一用是这种用法,樊歌都有点哭笑不得了,什么时候学弟不是想亲就亲了吗?
那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像傍晚时分看到的凤凰花一样,直白又热烈,透着少年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如风似火,一经过便风起云涌、星火燎原。
一吻结束,樊歌被放开了,他喘着气模出手机才知道原来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齐北树在旁边注视着他,视线有如实质一般热切又滚烫,眼底下的波涛汹涌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