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进书房,房门刚一关上,方奎隆就从书桌上拿起来一摞纸,狠狠的摔在书桌上。
啪!
一声巨响,摔得书桌上的毛笔架都跟着震。
方奎隆一脸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了,他高声质问方玉泽:“人家李家得罪你什么了?人家又没有碍着我们,你和人家争什么争!现在你和李曜驰打的整个明城都知道了!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在背后议论你们!如今是李家老爷子病了,不当权了,要是他还在管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方玉泽站在书桌前,没说话。
方奎隆被方玉泽气的在书桌前走了两圈,手狠狠的指了指那摞纸,又说:“抢就抢吧,你还没抢过人家!法国的分公司辛辛苦苦筹备了三个月,说不开就不开了!去搞什么游乐场!你当是过家家啊!一分钱赚不到还倒贴!李曜驰怎么你了?你发什么神经病?他抢你女人了?!”
方玉泽依旧没说话。
方奎隆被方玉泽气的手指都在颤,他指着方玉泽,狠狠的道:“他就算是抢你女人了!你再恨他,恨不得他死!你也要给我忍着!你是山莫集团的总裁,手下有几千名员工,你不吃饭饿死,人家还要养家糊口!从商最忌讳意气用事!下次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
方玉泽这时候才开口说话,他声音平淡的说:“我走了谁来管公司?祁方焱的家在东城,他不会回来。”
“我管!我还没死!”方奎隆气的将手里的册子朝着方玉泽脸上砸,方玉泽早有预料的灵巧侧过身躲开。
“滚!”方奎隆骂道。
方玉泽从书房出来本来是想按照方奎隆的意思直接滚,奶奶却是心疼他,拉着他非要让他在沙发上坐一会。
“没事,你爷爷骂你一顿气就消了,奶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陪奶奶聊聊天。”
“是啊,小泽。”方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大桶冰激凌吃,对方玉泽说:“你天天忙得连家都不回,见你一次比见小焱还难,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好好坐坐,多陪陪家人。”
方玉泽四周环顾了一圈,沙发上只有方兰和祁方焱,少了祁方焱的爱人宋斯宁。
祁方焱眼睛依旧看着电视,说:“宋斯宁累了,上楼休息了。”
张溪澜又拉了方玉泽几下,这时候方奎隆也从书房里走出来了,他没好气的看了方玉泽一眼,嗓子里发出一声气哼,也径直坐在了侧面的沙发上。
看见方奎隆没理他,方玉泽这才坐在沙发上。
电视上正在播放明城新闻,张溪澜将切好的果盘递到方玉泽手里,方玉泽端着果盘,看了半天才插了一块最小的橙子肉放在嘴里。
张溪澜问的也都是日常的问题,比如最近身体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心脏有没有不舒服
方玉泽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一边应着张溪澜的话。
午后的阳光温暖,顺着别墅的落地窗蔓延进来,手脚都被晒的暖洋洋的,一家人坐在沙发上,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聊天,是这么多年来方家少有的团聚温馨时刻。
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播放明城今年的玉米产量,记者举着话筒采访玉米田承包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的热火朝天,忽然电视画面晃了一下,被紧急掐断,另一个新闻插了进来。
画面出现是一个记者带着巨大的口罩,站在一块浓烟滚滚的场地前,声音急促又大声的说:“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于今天中午一点十分,位于我市步阳区一家名叫莲花建材的厂房发生爆炸,目前爆炸强度还未确定,人员伤亡情况正在核实中,为了防止二次爆炸,我们的消防人员正在现场排查”
伴随着记者的声音,画面里还有各种呼啸而过的警笛和救护车声,场景嘈杂忙乱,记者的声音时不时被背景的噪音打断,断断续续的有些听不清。
张溪澜望着电视里的画面,紧张的直起身,皱起眉头问:“这是哪里啊?怎么忽然爆炸了。”
方玉泽也慢慢的直起身,目不转睛的望着电视里的画面,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方奎隆说了一句:“莲花建材这不是李氏集团去年新建的产业吗?”
方玉泽顿时身体一僵,下一秒他的手机急促的在茶几上震动,骤然尖利的铃声划破了这个原本平静的午后。
上面显示着助理的来电,方玉泽立刻将手机接了起来。
“喂。”
“方总”助理的声音打着颤,喊了方玉泽一声,说:“那个李总这边好像出了点事”
“李曜驰怎么了?说!”
电视里噪声喧闹,伴随着助理的粗喘声,一种不好预感铺天盖地的朝着方玉泽袭来,方玉泽的声音忽然放大,全家人的目光都瞬间聚集在了方玉泽身上。
“李总李总今天上午去莲花建材视察工作去了,现在那边发生了爆炸”
方玉泽脑子瞬间一阵轰鸣,后面的话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呼噜一下站起身,大脑一阵眩晕,险些又摔回沙发上,身旁的祁方焱立刻站起身扶了他一把,问:“怎么了?”
方玉泽脸色煞白,一把推开了祁方焱的手,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脚步不稳快步的朝着大门走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张溪澜急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方玉泽压根顾不上回应,他的脚步很快,将所有的声音都甩在了身后,径直推开方家的大门,走了出去。
司机现在还在佣人房里休息,走过来还要十分钟,方玉泽等不了,他走到车前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刚想要坐进去,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