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之辰单手撑在车窗夹角,撑着额头,侧脸看林恩筱,半晌他倒笑了一下,“想不到这样倒得到你的关心了。”
林恩筱转脸看人:“关心?”骆之辰点头,她将眼睛从他脸上移开,好笑出声,“你愿意当关心就当关心吧。管天管地,谁还能管得了你自己高兴。”又转回脸看车窗外。
骆之辰就看着她,她长发披在背后,脸颊的轮廓被车窗外马路上的光线勾勒出来。“你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出声。”
林恩筱没有说话,也不转脸。“你都听到了些什么?”骆之辰再问。
林恩筱还是没有理会。面对一个总以为看穿了一切的人,林恩筱很难控制住脾气,她怕自己会立刻把这个人赶下车去。
“如果他后悔了,又来纠缠你,你会接受他吗?”骆之辰却突然说。
林恩筱转过了脸来,看因为窗外光线不断变幻而时明时暗的脸,“你什么意思,”
她开口了,这么问了,骆之辰却垂下了脸去,像是说漏嘴了什么似的,找了别的事来搪塞。他开始用手指探索自己脸上的伤,他破了的嘴角已经有些发肿。
“我问你什么意思!”林恩筱将声音提高了一度,而骆之辰手指总算碰痛了破了的嘴角,嘴里是嘶嘶的声音。
车也缓缓停了下来,医院的红十字在楼顶鲜红透亮。
急珍室里,骆之辰脸上没什么大碍,其他地方也都是只是轻微的淤伤,只是手腕上被划了,口子挺长,先前他没说,在灯下看起来,林恩筱心惊的一跳,医生建议,缝了两针。
从医院大楼出来夜已深,俩人一起穿过庭院,林恩筱走在前头,步子迈的大。所以他们到底为了什么而发生突然,搞成这样。还有骆之辰阴阳怪气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林恩筱有些气愤,却又不忍心对伤成那样的人施加脾气。
“筱筱,你等等。”
林恩筱站住,回头看他,灯从他背后过来,也是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却根本打不过那个男人。骆之辰不走却托着手臂,两步在庭院中的一条长椅上坐了。
“痛是正常的,那么大伤口。走吧,先送你回家。”
“让我息会儿。”
手痛,关脚什么事!林恩筱只得走回来,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了。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吗?”
好吧,她是给自己找事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全当没看到!林恩筱看他,希望他要说就说个干干净净。
“因为你总是这么傲着,连跟我说话也不愿意,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真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其实我就是不服气。”
林恩筱放开了合在一起的嘴唇,笑了一下,笑的……原来如此。
“也许你不这么傲,跟我和平相处,我也就看穿了,何况你还结过婚,真没那么好,真的。搞不好你现在就算答应了我,我家里对这事还得考量,也许还会有人说骆之辰你疯了吧,你条件这么好,那女人可是离过婚的!”
好吧,她真是大晚上的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林恩筱扬了扬下巴,一抹笑出现在嘴角,“结过婚,对,是挺掉价的。我就是个离婚的女人,你认清事实我很欣慰,我是真没什么好的。所以,择日不如撞日,旧事重提,你以后能不能换个节目组待,对于你来说,这事不难,你待在传奇记录,我就怕别人也会知道我是个离婚的女人。”
“这个我可以守口如瓶,你放心。”好吧,这谈话,味儿不对,林恩筱觉出来了。
骆之辰继续,“但是不行,我不能现在就走。即便这么不值得,我还是不服气!因为你就算离了婚还是瞧不上我。知道吗,这让我受挫受大发了。所以我不甘心,不甘心要怎么办呢?就是要在你身边,看够你的缺点,你的弱点,你的坏脾气,然后大笑一声,这个女人真没什么好的。那个时候我就心服口服的离开了,再也不出来招你烦了。其实我这人挺自私的,不太习惯照顾别人的想法,自己想要的一定要拿到手。这点咱俩不是很像吗?所以这么像的我们,你就不能照顾、成全一下,别总是想着赶我走,也别整天自以为我在你身边就是对你有什么天大的企图,实际上真没图你什么。”
“以后咱们就是普通同事,其实别人不说,你也不知道谁会对你有没有企图对不对?你不能把自己关进笼子里,不和人交际吧?就把我当个普通同事对待,遇见了高高兴兴打个招呼,热情的聊个天,偶尔不想吃食堂,一起下楼吃吃饭,多么简单又自然的事,好不好?”
林恩筱简直气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发现其实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骆之辰说过这么多话了,和他认识的时间太长,了解的却太少,她自己为他在心里逆了个形象,苦大情深,容易受伤,她把他想成了苦苦求个错误结果的那个自己。所以对他的决绝,她以为是另一种仁慈。
“随你吧,管天管地,我还能管了你的思想。所以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傅荀打起来?还有,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装腔作势的人不值得同情,说吧,告诉我,”
“嘶……手好痛,筱筱谢谢你这么好心还陪我来医院,我得先走了,手太痛,”
“嗳!骆之辰!你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人还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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