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下摔门,以及隐约可闻的争吵声,楼下的人或多或少地都听见了些,不过也都打个哈哈过去了。
次日送别客人们以后,程臣雨转而去找哥哥:“你们还好吗?”
程君风似乎一整晚没睡好,中午在顶着黑眼圈煮面。
“没事。”
“呃,纯哥呢?”
“走了。”
程臣雨还是觉得担心:“你要不要去哄哄他?”
“知道。”
程君风自以为宽宏大量,他容忍了颜纯昨晚的失态,唤助理送来一束白玫瑰,独自前往颜纯家里。
推开门时,青年在落地窗前拉着小提琴,落影修长。
美妙旋律里,高中时的许多回忆也在逐一被激活重现,让男人目光微暖。
他怀抱玫瑰一步步靠近,把颜纯圈在怀里,吻美人的侧脸。
“不生气了,乖。”
颜纯没回头,低头嗅了下玫瑰:“是谁脾气不好?”
“是我,是我。”
“可我说话刻薄。”颜纯小声说:“你不要来找我了。”
程君风边亲边哄,把人捞到怀里说着情话,不一会便逗得颜纯重拾笑容。
后者心情变好,起身寻了个完美的角度为他演奏克莱斯勒的《爱之喜悦》。
音色华丽,微风轻拂,一切都是恰好的完美。
一曲演奏完,程君风说:“你总是天赋很好,学什么都会。”
他偏偏在这一刻食不知味。
白月光抱在怀里,内心反而淡的像白开水。
蚊子血却成了朱砂痣,烙得他心里又痛又痒。
曾经有个人在礼堂里用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按着琴键,虽然旋律被拼凑的断断续续,可也会露出天真又雀跃的笑容。
那人是普通出身,第一次学法语,第一次吃海胆,许多事都是程君风亲自教习。
此刻再看向精致成熟的颜纯,程君风脑海里尽是沈希,对被他亲手抛弃的那个人反而既遗憾又恼怒。
同样的手段,你是不是要用在我弟弟身上,得不到我便想法子去讨好他?
你昨晚看见我没有,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家?
沈希,沈希!
颜纯等了一会儿,问:“没想好吗?”
“抱歉,晚上不能陪你吃饭,”程君风掩饰了走神,起身同他吻别:“董事有场收购会议,我得提前过去。”
他在颜纯家只停留了不到二十分钟。
心不在焉,五味杂陈,有远比食欲更深的执念在作祟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