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她焦虑成了一只锅边的蚂蚁。秦瑛意味不明的开口,“你当真想退婚?”“不然呢!”陶满满道,“我烦死他了,他哪儿来的脸啊,跟我姐眉来眼去还想娶我?朝三暮四的垃圾!他在想屁吃!”她这般说,倒是让秦瑛心里的阴霾散了些,非女子善妒所致,而是若真心喜爱一个人,眼里定是再容不下其他的。陶满满因萧玉信的三心二意而心生恨意实属人之常情。正当风华的少年少女打打闹闹的离开,随着“嗒嗒”的马蹄声渐远,殊不知宋清彦仍是立在原地,眸色深远,脑中回想的尽是陶满满明眸皓齿的脸。可真像啊。作者有话要说:看起来大舅哥不好惹,岳父更不得了的亚子。于当下满心满眼都是赚钱以期独立的陶满满而言,萧玉信俨然算不得甚大事,没多时她就将之抛在脑后,途径蔬菜买卖的市集,她还饶有兴致的抱回一大捆食材,盘算着晚上下厨做一顿好吃的庆祝。同时,她对秦瑛发出友好的邀请。秦瑛不紧不慢的斜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只说:“改日吧,皇祖母染了风寒,我需得进宫探望。”“可有甚大碍?”实在是书里与秦瑛相关的剧情少之又少,陶满满有心提点都无从说起,不过他起兵之时已是两年后,那么杨太后目前当是没有意外的。“旧疾罢了。”秦瑛语气淡淡的,似乎不想多谈此事。景阳侯府近在眼前,巷道两侧槐树高大,树荫浓密,枝桠上坠了成串的槐花,色白皎洁,香气怡人。马车绕至侯府侧门。陶满满下车,立时就两眼一亮跑去树下蹦跳着摘槐花,她想着夜里的餐桌上可以再添一道槐花饭。她本就抱着好些东西,秦瑛看不过眼,“使你家仆人出来拿。”陶满满小嘴一抿,有些不情愿的说,“我自己可以。”侧门也是有门房守着的,只是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婆子,她才不去受气呢。秦瑛玲珑心思,不置可否的接过食材,而后径直敲开门。那守门的婆子正磕着瓜子同几个粗使侍女在碎嘴,乍一看门开了,张嘴就要呵斥那不长眼的,哪知看到一尊锦衣华服的玉面煞神,浑身威势骇人,婆子难免短了气,“敢问郎君可是寻我家侯爷?”“还请去往正门。”秦瑛懒怠废话,指着地上的一堆菜,直接道:“送去你府上四娘子院中。”四娘子?!婆子满目震惊,但秦瑛贵气逼人,邪煞之气也颇重,迫得她不敢多话,当即应下,“遵、遵命。”她眼睛不敢多觑,老老实实的同旁的侍女一起拎着鸡鸭鱼肉等就往内院走。陶满满抓着一把槐花,走到秦瑛身边,看看那扭着肥胖身躯但脚步飞快的婆子,笑道:“她平日里可蛮横了,果然浑人还得浑人治。”好心帮忙还被揶揄了,秦瑛就知道她是个不知感恩的坏丫头,不过二话没有径直登上马车,半掀开帘子,“我走了。”“嗯嗯,”陶满满兴起,挑出一支槐花插在马辔上,然后欢快的挥着小手,“再见。”秦瑛让她的明媚笑意感染,唇边也不自觉噙了浅笑,吩咐车夫启程,辘辘车马缓缓消失在幽深的巷道中。陶满满慢悠悠的进门,谁料就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府里就传遍了“四娘子让一个玉面公子送回府”的闲言碎语。明氏每日午间会小憩一个时辰。因着近来莲池荷花盛开大片,她便歇在近处的水榭,一来可以赏荷,而来荷风送爽,最是惬意不过。她醒来不久,尚坐在妆台前梳妆,便有管事的侍女前来告知目下府中传得正盛的风言风语。还未听罢,明氏就黑着脸打断侍女的话,“无人管束着,她反而愈发无法无天!”“人呢?”侍女恭敬道:“四娘子想是已回了院子。”明氏道:“随我过去。”陶满满的小院子,经过她的细致规划,以及梁嬷嬷和荔枝的悉心照料,如今与初来时相比,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蔷薇开得热烈,藤蔓爬满了院墙不止,还搭在院门的门楣上,花枝垂下来正好挡住写有“栖雨斋”的牌匾边角。后院的小菜也长势喜人,白菜翠绿,茄子油亮,西红柿鲜艳,虽说现下被烈日晒得焉头耷脑,但足可见生机勃勃。此时主仆三人在厨房里为明日要送去酒楼里的零嘴儿做准备。“小娘子,还不到府里供冰的时节,奴婢瞧着牛轧糖做好以后得放去井里凉着才行。”荔枝一面翻着锅铲,一面与陶满满道。因她和梁嬷嬷已经熟练掌握牛轧糖和猪肉脯的做法,陶满满便没有再插手,而是在为晚上的大餐备菜。她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挑拣着菜叶子,“当然啦,明日我不在府中,还得麻烦你和梁嬷嬷送去相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