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贤的房子里一定要住上杜亦,否则就如同风餐露宿。
他小心翼翼地为杜亦擦拭身体,他不敢碰的瓷器上增加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新裂痕。他最爱的腰缠着一圈青紫的痕迹,他们上次缱绻时还洁白无瑕的脊背如今烙上了长长的鞭痕。
这痕迹瞧着太过熟悉,余贤的心中已有了朦胧的答案,他开口拖住谈佑的背影:“这是法鞭的伤对不对?”
谈佑不喜欢当传话筒,但他更不爱看苦情戏。于是简单明了道:“他挨了一法鞭,随后知道你就是刃,又去加领一鞭。再之后他做了三次实验,将S型殊力转换成了Y型。”
没人了,留下更大的空间给余贤处理情绪。
余贤不知道该触碰哪里,他的队长看起来那么苍白,像一缕勉强聚起来的烟,碰一下就能散了。
团建大比,令余贤脸红唇干的腰部,如今连平躺都做不到。
归一广场,令余贤心跳加速的小腹,如今透着诡异的蓝光。
甘城外区,护余贤免于尾刺的右手,如今虚软地搭在床边。
场场战斗,护余贤免于血淋的身体,如今无数次地在生死线上挣扎。
他令他心动,他所做作言又何尝不是早已动心?
余贤的眼睛肿得滴溜圆,泪流不尽。
他的队长将一切准备妥当,才会同他表白才敢与他在一起。
*
监测仪器奏起了此起彼伏的和弦,杜亦单手撑在床边。余贤只是上个厕所,裤子才提了一半便狂奔出来。
十指相扣,仪器停止了合奏。
“小渔你瘦了,多休息……”
杜亦漆黑的眸子镶在泛红的眼眶里,墙白的脸颊衬托得惨白的唇瓣上裂开的那抹红愈加的清晰。
余贤牵着唇角勉强勾起一抹不大好看的笑:“我知道了,你好好睡一觉行吗?睡醒了我们再说。”
“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