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眼挤出的痛吟听得鲍豹师笙齐齐皱紧眉头,他们狂奔上前扶起脊背着地的杜亦。
被转换细线充满的背脊似乎被嘣碎了,碎骨好像遍布整个后背,扎得杜亦无处可逃。他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双颊透着青灰,一下子被抽干了生机。
“杜亦,你怎么样?!”
杜亦几乎咬碎牙齿大吼一声护着余贤坐起身,紧接着偏过头连呕出两口血,堪堪避开余贤的身体,未让血沫沾到小狼崽半分。
“鲍豹,带余贤回去检查。”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余贤交了出去,随后才伸出颤抖的手递给师笙:“带我去……找谈佑……”
师笙动作敏捷地滑轨到杜亦跟前,接住向前扑的身体。
余贤在回程的路上就醒了,他前后左右张望,没有寻到杜亦。
“别找了,”鲍豹瞥了人一眼,没忍住点了根烟,“他有任务没跟着一起回来。”
“他有没有受伤?”
“怎么不自己问?”鲍豹劲儿没用好,差点没把烟给咬断了,“他伤啥样我不清楚,反正我看他那出挺疼的。你啥时候同他和好,我估摸着他啥时候能不疼。”
情感大师鲍豹去诊疗区看杜亦的时候,正赶上半熟的鱼片在锅底翻炒。
“要搭把手不?”
“不用,”杜亦腰断了似的没法完全躺着,这几天疼得睡不着吃不下,胃病自然犯了,前后夹击,迅速消瘦。这会儿只能笑着发出些气声,“你来看我笑话的吗?”
杜亦眼眶疼得通红,鲍豹瞧着都怪心疼的。
“是啊,”他抓过桌上的毛巾给人擦了几下冷汗,“你们俩别扭什么呢?”
歪着头也没躲过蹭得他难受的毛巾,杜亦叹口气:“我没有别扭。”
“那你疼得要死要活,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他在生我的气,我不能用苦肉计。”
鲍豹忍不住啐了口:“你这叫苦肉计?你再弄几下直接就是死记子,再想解开都没用了,晚了。”
杜亦没同他解释,温温和和地道:“我这些天很可能下不了地,你和师笙多帮我看着他点。”
“行行行,你俩就熬吧,熬得一个疼死,一个心疼死就干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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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贤有三四天没见到杜亦了,他的老师弋也似突然消失了,独留他一个人枯坐在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