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星号的成员们从来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但这一回舰长路过的时候,资深成员如特瓦尔都忍不住悄悄盯着瞧。
舰长还是那个舰长,那个除了工作六亲不认的训练狂,但……
特瓦尔趴在梅拉耳边低语:“舰长今天涂口红了吧。”
梅拉翻他一个白眼:“口红没有往唇角抹的。”
直alpha挠头:“我以为那个叫什么、反正就故意蹭花一道拍写真、好显得更那啥的。”
梅拉沉重叹息:“没有,没有在两边嘴角蹭个对称红的。”
舰长的表情依然那么冷静自持,一身得体的制服,再热都没有解开过最上面那颗扣子,可惜现在这种冷淡又专业的气质……被发红的唇角给破坏了。
那多出的两点颜色,让好多人忽然理解了奥科为什么总对着舰长脸红。
正巧奥科凑过来加入了讲小话团队:“内部消息——舰长水土不服,刚才我听厉冉冉问了,然后医生姐姐说用不着浪费军用资源,估计明天自己就好了。”
不必浪费天穹之剑配给的昂贵外伤修复液是真的,但也有林敬也一时大意的原因。
早上雷恩非得把他当大号换装玩具,从穿衣到洗漱全包,林敬也根本没想明白这有什么趣味可言,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基因与心理学》的入门课里讲过,ao永久标记后,oga就会一直身染alpha的信息素气息,但不太公平的是,alpha身上不会一直沾着oga的信息素,这是生理差异,所以oga因此演化出一种无法控制的“标记行为”——
他们喜欢让另一半带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出门,以宣誓主权。
各种意义上的痕迹,最过分的还有往伴侣衬衫泼自己泡的咖啡还必须这么穿出去的。
作为没有信息素的倒霉beta,林敬也至今也不懂这种乐趣,但他很懂一点——雷恩百分之一百二十是故意的。
幸亏雷恩是往他身上弄痕迹,不是往他衣服上。
水土不服这个说法很好用,大部分人立刻就接受了舰长口角轻微炎症的说辞,唯独梅拉用一种悲凉到近乎绝望的眼神看过来,满脸都是勘破一切的沧桑。
奥科:“梅拉姐,怎么了?”
见过大风大浪的女alpha摆摆手,心如死灰地走了,路上还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一副余生无望的凄怆。
没有挽回余地了。
梅拉叹息着往外走,看起来舰长昨晚已经办了个全套,以舰长的武力值……也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小替身今天能不能起床。
唉……
“可怜的小替身”雷恩正和前来慰问的西提亚将军呆在会客室。
西提亚确实是单纯来探望的,她带着她的特战队追踪到现场时,满地都是雇佣兵的尸骸,有几个还很有名,但剩下的……是夜羽的士兵。
其中只有一位上尉还活着。
当时的西提亚眉头紧锁,她看得出,这些级别不高的士兵只是幕后人找来试探用的,那几个佣兵虽然榜上有名,但西提亚嗤之以鼻——再有名,面对装备和训练都更系统先进的精英部队,一样是没有胜算。
可西提亚也暗暗心惊,这些人看上去凄惨无比,几乎是一边倒的碾压,不只是没有胜算,这是连挣扎都没机会。
这就是联邦天穹之剑舰队的舰长,而那支舰队,不算雷恩本人,共有十八位战舰舰长。
西提亚心中沉了沉。
那个上尉被西提亚的亲信带回黑蜂鸟大营,不多时亲信一脸的一言难尽地向西提亚汇报:“将军,这个人好像被吓疯了,他一直在说胡话。”
西提亚:“他说了什么?”
亲信:“回长官,他一直反复念叨‘他怎么会是天穹之剑,怎么可能是天穹之剑’。”
西提亚当时就疑惑了:“林舰长的资料我已经暗中查过了,他就是那个星寇口中的‘幽灵’,那个把覆盖了这一整片星域的地下交易网络给生生吓得缩回战区深处的人,黑区的猎杀榜单第一位仍然是他,甚至任务目标并不是真杀,而是确定他具体身份就算完成。”
女将军幽幽叹息,半是调侃地说:“赏金真不少,差点我就动心了,他那艘战舰上的舷号是927,过去‘幽灵’的唯一已知信息就是舷号927,这三个数字有特殊意义,不是本人必不敢沿用用,天穹之剑就算真搞了个假身份做秘密任务,也不可能有精力把假身份搞成联邦少将,搞成一个能让星寇半夜做噩梦的幽灵。”
亲信等长官感慨完才语气飘忽地说:“不是的,林舰长是林舰长,那上尉说的是……外交官乔斯林,那位被绑架的oga是天穹之剑。”
于是西提亚一口水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