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海早已被提前下了班,车停在大雾外面的那棵梧桐树下。路灯灯光穿过层层叠叠茂密的梧桐枝叶,只余下淡淡的光影,显得那一方光线昏暗。白芷没想到会被傅玄西拽着跑,跟上他的脚步其实还挺累,有些喘。还没来得及换气,被人一下摔进车里,在座椅里还弹了那么一下。一道黑影压了下来,车门“嘭”的一声被重新甩上。氧气刚钻进口腔里,又立即被人夺去。白芷“唔唔”地发出闷哼,双手按着身下的座椅不停往后退,试图寻找到支撑点,以免自己倒下去。那人却步步紧逼,捏着她下颌用力地亲吻,恍惚间,似乎裙摆也被掀起。口腔里满是对方带来的威士忌味道,让人没喝酒也像是要微醺。也不知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总之快要让人窒息时,她掐了他一把,这才结束。傅玄西掌着她的侧脸,鼻尖跟她相贴,呼吸纠缠,张嘴说话时唇瓣擦过她的:“你真是,够野的。”他说这话时,还喘着气,胸口起伏,喉结滚动了下,在昏暗暧昧的车里显得更为诱惑迷人。白芷伸手,慢慢挪过去。白衬衫的下摆脱离了皮带和装裤的束缚,一寸一寸地变得自由。“我只对你野啊。”她说,声音又轻又挠,带着一点还未缓过气的颤,下巴扬起,在他唇角轻咬一口。最后两个字近乎气音,像是听不见:“哥哥。”这话叫傅玄西心里瞬间过了电似的酥麻一颤,眸色暗得像是深海潮涌。嗓子发干,他没说话,只是还未收回的手用力按了下。白芷想过有什么后果,但忽然这么来一下,还是没忍住整个人都往后一缩。这车开得实在叫人难受,傅玄西都想着不该叫季海下班,眼下开着车简直是一种煎熬。偏偏后视镜里照出那小姑娘散了一身情欲,乖乖巧巧地坐着,还是让人看一眼都心动。傅玄西单手掌着方向盘,从中控台里翻了吃的喝的一起丢到后面去:“别饿着。”晚上在玻璃花房那边吃了些牛排和甜点,哪儿够人折腾的。白芷也乖,接了后就在后面窸窸窣窣地撕开包装袋,撕了一小片面包凑上来喂他:“你也吃点?”“不——”“哥哥?”“”-一切都很自然地进行。飙车回月迷津渡,春姨见人回来了,迎出来问要不要吃点夜宵。下一瞬,又变成了梦游状态:“明早喝豆浆吧?要不加点绿豆吧,嗯,还是煮点粥?”白芷脸羞得通红,埋进傅玄西怀里,被他直接打横抱起。进了房间,她嫌弃在外面跑了一天,一身细汗不舒服,叫他放水要先洗澡。浴缸的水慢慢放着,衬衫、裙子都散了一地。春姨点了熏香,空气里漂浮着淡淡茉莉香气。小女生的肌肤比上好的丝绸还要滑腻,手感极佳,叫人爱不释手。指甲轻微坳陷进去,带着一点压迫的红。只是下一秒,一切都好像静止了。傅玄西双手扣着白芷香肩,视线落到她左边肩胛骨上那个蝎子刺青:“这是什么?”他说着,拇指沾了水去擦,似乎还以为是那种粘着玩的。结果却不曾想,不管怎么擦,一点痕迹也擦不掉。白芷心里一颤,整个人都清醒了,大气都不敢出。“白、芷。”傅玄西压着情绪,一字一顿地叫她,声音有些冷,“你刺的?”实在避无可避,白芷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干脆应到:“嗯。”傅玄西深吸一口气,手指落在那蝎子刺青上,掐着她肌肤的手指都发紧。这么完美无瑕的身体,这么细腻雪白的肌肤,为什么要弄这么个玩意儿破坏美感?他简直觉得不可理喻,开口时也没压住气:“你疯了?”“没”白芷不想说纹身的原因,只是嗫嚅着,“就觉得挺好看的。”“好看?哪里好看?给谁看?你纹在这儿,别说是给你自己看?”“就”白芷咬了咬下唇,有些忐忑,“好看啊”“你让人碰你背了?看你背了?”傅玄西松开她肩,捏着她下巴抬起来,眼里藏了一片阴翳,瞧得出一身气息很冷,“男的女的?”白芷心口猛地一跳。当时根本没想过难得女的这个问题,还以为刺青师基本上都是男的。“男、男——”话音未落,下巴上捏着的手指兀地一下收紧,傅玄西那张脸几乎是快要被她气得变了形。“我真没想到,你还真够——”白芷不想听他说了,搂着他脖子往下一压,直接凑上去堵住他嘴。傅玄西要退,被她双手死死地压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