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谨办事效率很快,第二日一早便忧心忡忡地将安国公约去书房,然后将自己“无意中”发现段如琅在外面与人勾结放印子钱的事说了出来,其间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义愤填膺,将一个兄长对手足做错事的行为不满、难过、失望、担忧等等的情绪表达得恰到好处。雅*文*言*情*首*发
安国公没想到自己那个看起来还算老实的次子居然敢做出这档子事,震怒地拿过段如谨给的证据仔细看了几遍后便匆忙出门查证这件事了。
彼时,还不知二房要大祸临头的严氏还在不亦乐乎地欺负着桃心,变着花样地折腾她。
经过无数次的折腾,桃心也摸透严氏折磨人的套路,逐渐地学会如何不着痕迹地避开锋芒将伤害放到最小。
因整日折腾小妾,严氏便没闲功夫找陶言真不痛快,因怀有身孕连请安都免了,于是若非特别情况几乎就与陶言真碰不着面。
陶言真依然悠闲的很,每日抱抱孩子,有时与白氏聊聊天,自那日与杏甜说明白后,近来没再找她,好在杏甜也沉得住气,每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没有露出丝毫异常之处引人怀疑。
三日后,安国公突然将段如琅叫去祠堂,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因为除了他们两人,其他任何人都被严令不许接近,否则立即杖毙,众人也只凭着安国公暴风雨来袭的吓人脸色猜测段如琅定是犯了大错要受罚了。
果然,两人进去后大概有一个时辰,然后安国公便将灰头土脸的段如琅带出来,下令府上所有人都过来,拿着家传的专门教训段家不孝不义子弟的牛皮鞭子扬言要执行家法。
严氏因怀有身孕,怕受刺激出好歹便没让她过来,其他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全到齐了。
“孽子,跪下!”安国公黑着脸提鞭子命令道。
段如琅一直低着头,闻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蒋氏知道段如琅放印子钱的事,同安国公一样对他很是失望愤怒,此时见儿子要挨打,虽心底会有不舍,但想到他居然做起会害全家砍头的事心肠便硬起来,紧抿起唇来不打算为他求情。
段如谨与陶言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纷纷做出不解又担忧的表情。
段如谨一副忧心的样子劝道:“爹,二弟做了何事令您生这般大的气?他若是知错就算了,没必要请家法吧,二弟会受不住。”
安国公冷哼:“你为他着想,他可不为你着想!你可知那他与那桃心勾结着要对你们不利?将手伸到兄长院里还不顾手足之情为一己私利去算计长兄长嫂,这等无情无义的卑鄙子孙简直丢我国公府的脸,不教训他令他意识到错,晓得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我都无颜见列祖列宗!”
因着放印子钱的事是绝不能说出去的秘密,于是安国公便与蒋氏和段如谨商量以另外一个罪名惩罚段如琅,不怀好意算计兄长的事段如琅确实是做了,而且也招认了,于是以此为借口行家法。雅*文*言*情*首*发
不明情况的下人们闻言纷纷望向段如琅,才知道原来他收了桃心是别有居心的,到底是有何居心,具体做了何事他们不知道,但也知主子的事下人们是没有资格问的,于是便均老老实实地站着,大气不敢喘一口。
鞭子浸过盐水后,安国公便挥起鞭子重重打在段如琅背上。
安国公行武出身,此时又处于气头上,所下的力气非一般人能及。
一鞭子下去,段如琅便忍不住惨叫出声,后背衣服被抽破,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众人见状均倒吸一口气,如此重的手,可见安国公有多生气,想想也是,安国公自诩正直正义,自然容不得子女有品行不端的,段如琅想必是长时间不在府中生活,有些摸不清情况,于是今日倒霉了!
陶言真看不得这般暴力的画面,低下头不敢去看,突然感到手上一暖,侧头看去,见段如谨正担忧地望着她,心下一暖,回以一笑示意自己没事。
“别看了,低着头吧。”段如谨轻声嘱咐着。
“嗯,我知道。”陶言真不再去看,只是耳朵没有堵上,能听到鞭子狠狠抽在人身上及段如琅痛苦的求饶声,不期然地想起多年前甄文泽被甄二老爷拿鞭子抽的情景,同是做错了事,但相比之下甄文泽那个都是小打小闹了,比起渣来,段如琅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段如琅在前,突然觉得甄文泽可爱起来了,陶言真发觉自己居然隐隐的有些想那个成亲后据说日子过得一直不甚自在的哥哥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鞭子,段如琅的叫声低了下去,安国公一鞭一鞭的力气却没有减半分。
蒋氏毕竟是段如琅的亲娘,再生气但也心疼儿子,此时见儿子已经跪不住趴在了地上,眼神都迷离起来要昏迷了,心一疼眼泪便掉了下来:“老爷别打了,再打如琅可要受不住了。”
“不一次打得他再也不敢,他是不会长教训的,你不要管了。”安国公眼皮子都没抬,继续打。
蒋氏张了张口,没敢再反驳,不忍再看,侧过身拿帕子擦眼泪。
就在这时,突然间严氏的凄厉的声音传来:“二爷!二爷你怎么了啊!公爹你手下留情吧,二爷要被您打死了啊!”
严氏出现,安国公高高举起的鞭子没有打下去,皱眉望向严氏的方向怒问:“谁放她过来的?赶紧给我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