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没有荡气回肠的情节。”
“只有一个丑角在舞台上反复蹦跶,上演了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狂言。”
【注·狂言:狂言属于喜剧型科白剧。它通过在现实世界中取材的人物或事件用幽默的方式给武士和其他贵族阶级以辛辣的讽刺。】
“反正自己已是个可笑的丑角了,也就懒得收拾外表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爱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爱吃什么食物就吃什么食物。”
“也不再去修习枪术了……更准确来说,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想再接触自己压根儿就不感兴趣的枪术。”
“不知不觉间,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他说着掂了掂皮球般的硕大肚腩,软趴趴的赘肉一晃一晃的。
“这样也好。”
“如此模样,更加适配‘丑角’的形象。”
东城新太郎说完了。
青登默然不语。
落针可闻的寂静降临在二人之间。
老实讲,青登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毫无疑问,东城新太郎的往事是一出悲剧。
现实的重压、人性的缺陷,使曾经风华正茂的天才枪士,变为如今这副堕落模样。
未等青登开口打破沉默,东城新太郎就自顾自地再度开口:
“殿下,若无别的事情,在下就先失陪了。”
青登怔了怔,随后机械地点点头:
“嗯。”
东城新太郎转身向后,走向房门。
在伸出手去,即将拉开房门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正色道:
“殿下,以后请不要再叫我‘风见一马’。”
“更不要再提起‘浪华的麒麟儿’这一名号。”
“‘风见一马’已死。”
“现在站在这儿的,是‘东城新太郎’。”
“我这样的畜牲,何德何能背负‘浪华’之名?”
说罢,东城新太郎不再久留,“哗”地拉开房门,抬脚离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足音,青登无声地轻叹一口气。
在听完东城新太郎的故事后,他除了心情沉重之外,再无别的感想。
在这个处处充满不公平的世道,普通人想要活得有尊严,真的很困难……
——去外面走走吧。
正当他这般暗忖时,房门外传来新的足音——非常熟悉的足印。
青登一听就知道:岩崎弥太郎来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房门外传来岩崎弥太郎的声音:
“主公,是我!”
“进来吧。”
岩崎弥太郎推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