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惟翎心里笑他头脑过于简单,居然以为只要自己不再有动作,便能全身而退。这等阴谋一旦败露,且不说回鹘那边会怎样,但是朝廷这边,就不可能放过他。安惟翎晚饭在路边小摊点了碗榨菜鲜肉小馄饨,她日间四处游走,早饿过了头,胃口已然消失,只得艰难地一个个数着馄饨咽下去。“姑娘,来点辣椒酱,开胃。”摊主笑眯眯送上一只小碟。“多谢大爷。”安惟翎抬头笑道,掏出一锭碎银递给他。摊主摆手谢绝,“不是什么值钱玩意,莫再加银子,就当是送你了,之前的客人我也常送。”安惟翎再次道谢,摊主和善一笑,将手里的毛巾搭回肩上,继续去炉子旁熬骨汤。安惟翎挑了一点辣椒酱尝尝,舌尖味觉霎时被唤醒,她索性将辣椒酱倒入馄饨汤里,吃个痛快。吃了几只,感觉有些饱了,忽然脚上有软软的东西在蹭,她低头,是一只小小的白狗,通身雪亮,没有一根杂毛,正冲她摇尾巴,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眨。安惟翎用勺子舀了一只馄饨,用筷子把皮剥了,喂到它嘴边,“小东西,馄饨皮上沾了辣椒酱,你不能吃辣的,来,皮我帮你剥了,肉馅给你吃。”它哧溜一口吞了下去,抬头望她,清脆地吠两声,尾巴摇得更欢。安惟翎将剩下的馄饨皮都剥了,肉馅全部喂给它。摊主正用手里的长勺搅着大骨汤,看着一人一狗,笑道,“姑娘心善,我这小狗总是取巧卖乖,找客人要吃的,姑娘是惊雷孤雁染尘玷玉骨作者有诗云:【来路漫漫叠嶂重归期杳杳乡音眬】【孤雁染尘玷玉骨万壑惊雷啸狂风】翌日,无朝会,安惟翎和袁玠都起得很晚。安惟翎就着袁玠端来的的温水囫囵洗了脸,对着镜子盘好了发髻,她正要起身,袁玠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肩,“等等,有点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