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愿想,带他出门就丢脸了,那何必让他跟来?
这不是他想要的约会。
到了常去的酒吧,他们又叫来两个圈子里的alpha。
这些富家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眼高于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傲慢。
包厢的灯光昏暗,弥漫着烟草和烈酒的味道,经理叫来几个陪酒的oga,站成一排任他们挑选。
oga身上的衣服布料少,仿佛一扒拉就会往下掉。
萧起辰随手点了几个,然后问连沛:“连少,有看得上眼的吗?”
连沛望过去,没留情面地评价:“都是些胭脂俗粉。”
萧起辰笑道:“玩玩而已。”
“麻烦让一下。”留下来的一个男oga对着阮愿说。他坐到连沛身边,利落地倒酒,眉目含情,“连少,久仰大名,我可以敬你一杯吗?”
难得的机会让他使足了劲儿想要给alpha留下印象,像他们这样的人,谁不想要往上爬?经理带他们来前,就说过了“今天来的,有位可是海泽的少爷”。
连沛挑衅地看了阮愿一眼,这一眼像刀子,猛地插|进他的心脏,剜挖血肉,让他痛,让他不知所措。
他应该怎么做?恬不知耻地争宠吗?
连沛任oga喂他酒,倒是没做别的,随便找了个理由将人支开了。
他不喜欢这种交易关系,和阮愿的开始是意外。
只不过处在圈子里,少不了逢场作戏,他不想落得不合群的名声。
“你呀。”他逮住阮愿的后衣领,将他拽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怎么就学不会卖乖呢?”是啊。
怎么就学不会呢。
十四岁的时候就分化成oga,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待了两年,学习怎么服侍alpha,却还是如今木讷寡言的模样。
阮愿能感受到有其他oga在悄悄地打量,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放在货架上的商品,还是有瑕疵的那种。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是煎熬。连沛喂他吃了块水果,去了外面透气。他一走,就有oga凑过来,想要向他就“如何讨alpha欢心”取经。
表面他是在提问,实际上是在纳闷“连家的少爷怎么会和你搞一起”。
阮愿坐不住了,起身朝门口走。“哎!那个阮……”路昇卡了一下,记起他的名字来,“阮愿,你去哪?”
阮愿:“卫生间。”
路昇:“包厢有卫生间啊。”
阮愿不理他了,假装没听见。
酒吧大厅的卫生间分了具体的性别,阮愿在男oga的卫生间里用冷水浸湿脸颊,来降低包厢空气闷热而黏腻带来的不适感。
卫生间放了香薰,是禅茶的味道,比alpha和oga各种信息素杂糅在一起的气味更好闻。
他吐出一口气,烦躁地摸了摸裤兜,没有带烟。
这两年他很少抽了,大概因为找到了别的发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