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只是还债。
尹楼兰轻声道:“谁又知道,以后会如何呢……”
“我懂了。以后如何,你还没拿定主意,但你愿意现在就接受我的喜欢。”淮枢宁表情更加温柔了,温柔中还有难以自已的欣喜。
“这就是了,以后的事,从长计议。”淮枢宁抚上了他白皙的脖子,心想,反正,以后他一定会改主意的。
至于现在……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侧过脸,手指解开衣襟的动作,已经明示了。
他的锁骨很诱人,咬上去,像是在初春清晨干净的雪地上轻轻踩上脚印。
腰薄窄一条,一把就能掐满,沿着脊椎游上,已经不是踩脚印,而是在雪中兴奋打滚撒欢了。
很快,很快这片雪地,完全被她享用。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抬眼去看。
尹楼兰抵在桃树上,强忍着让呼吸不乱。
他闭着眼睛,从触感判断她翻到了哪里。心脏滚烫作疼,又在她的抚摸贴近时平静下来。
视线开始朦胧,心脏的跳动规律后,不安袭遍全身,有种沉入水底的窒息感。
这么做对吗?他到底在放任她做什么?接下来如何收场?她如果赢了绮柳还要抓他回京该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
糟乱的想法中,有个可笑又不合时宜的慌张念头趁乱闪进了他的脑袋: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配合她?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似乎就这么放着不管她也不对。
应该……回应她吧?就和之前回应她的吻那样。
是应该做得含蓄些,还是坦然些?
没等他想明白,脊背后心那里,她指尖一按,一阵酥顺着骨头冲上头顶,脑袋一阵眩晕,回过神来,自己的额头已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散乱掉了。
淮枢宁抖落了他的外衣,柔软细腻的织锦从肩头滑落,像落在他发上那朵散开的桃花。
视线要被情雾弥遮的时候,怀中的温度突然急撤。
衣衫还敞开着,但淮枢宁已好整以暇回身站起,在半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旋,抬手接住了个泛黄的纸鸽。
那是用书纸折成鸽子形状的信件,熟悉华京道传的应该知道,这是空青宗曲家的一种秘传术。
写好要寄出的书纸会在曲家秘传的一种符箓加持下,化作纸鸽千里传讯,纸鸽不怕风吹雨淋,如被收信人以外的人碰到,就会化为一团火,烧了信上的内容。
纸鸽在淮枢宁手中,乖乖变作一张书纸。
淮枢宁读罢,眉梢一翘,欢喜道:“可算是到了!”
四亲卫中唯一的人族,幻阵破军,空青宗主曲衔,已清剿了艳魔,抵达繁都。
尹楼兰衣衫半敞被她晾在一旁,心脏渐渐回归平静,如同被浇了潭水,从吹在肌肤上的夜风中清醒过来。
他慢慢合拢衣襟,扶着身后的桃树挣扎着站了起来。
身体内的那簇魔火仿佛在嘲笑他这颗被拂乱的心,烧的他魂魄都是恍惚的。
淮枢宁转头,手中纸鸽化火消失,她跑来,将手放在他的腰侧,掐捏着搂住了他。
“先回车上。”她咬着耳朵低语,“到繁都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