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用力跺脚,大声道:“喂喂!我还在这里呢,当着我的面编排我主人是当我死了吗!”
“你们都够了!!”
隐忍多时的杜松受不了,他是来为他枉死的药草讨个说法的,不是来听他们讨论白敛仙尊有没有被戴绿帽子的!
杜松拿出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渡仙桥,“掌门,大师兄灵根受损久久未愈,再拖下去只怕再难恢复,好不容易种出来一根渡仙桥可助大师兄疗伤,却被这个不长眼的崽子拔了!”
宋归一看了看,眉头皱了下,但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冷静问:“再种一根要多久?”
杜松闷闷道:“至少一年,师兄的情况根本等不及那么久。”
宋归一垂下头,再看向安棋时,目光里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安棋被三双眼睛看着,有些手足无措,抱紧了尾巴,“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杜松本来想骂他,但看着安棋怯生生的样子,到底没能说出口,别过了头。
“哼,道歉有用的话要门规做什么?”
“请掌门务必按门规严惩!”
大殿内陷入沉寂,气氛压抑得让人想逃。
宋归一抱起安棋,灵蛇和白泽想拦,却被宋归一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住了,只能看着他抱着安棋走上首位。
宋归一坐下,把安棋放在自己腿上,从手边桌上拿了块酥饼给他,安棋看看他,不敢拿。
“吃吧,反正都要算你爹头上。”
宋归一摸摸他的头,“乖乖坐着别闹,等你爹来赎你。”
安棋听不懂宋归一的意思,底下几个人精可都听懂了,掌门这是真生气了,否则不至于把人当场扣下,不给白敛面子。
门外早就有好事的弟子探头探脑,今天在大殿里发生的事,不消半天就会传遍全宗门。
连柏不想蹚这趟浑水,借口药炉要熄火了,拽着杜松就走。
杜松不肯,还囔囔要为他的大师兄讨公道,连柏直接捂住他的嘴拖走,低声道:“种花种傻了吧你,人家亲爹在这呢,要你出什么头。”
一时间,大殿内落针可闻。
随侍的弟子递上来去火的茶,宋归一喝了口,见灵蛇和白泽还站着没动,便说:“我又没罚你们,站着干什么,坐下一起等吧。”
灵蛇和白泽迟疑了,还是不动。
宋归一放下茶杯,对他们笑了笑,“我说,坐。”
声音平和但威严十足。
门外看热闹的弟子都胆怯地缩了头。
同样的话,宋归一从来不说第三遍,灵蛇和白泽这次只得找就近找位置坐下。
一个稳坐揽月宗掌门之位上百年,同时统御天下大小宗门的人,怎么可能真如表面那般温厚好欺,他能对着冒犯自己的人笑,只是对方还没有踩到他的底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