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安右重新睁开眼,眼珠滑到眼尾斜睨向少女:“……我说什么了?”
少女晃晃脑袋:“不知道,你用的不是韩语,我听不懂。”
止痛药渐渐起效,靳安右不再开口问,只是在他闭上眼的时候,又听见少女说,“但我听到你喊’妈妈‘。”
眼睛陡然睁大。
壁炉里赤红火焰舞动,老旧天花板成了一块发霉的电影幕布,影子逐渐聚拢成形,逐渐有了深浅变化,逐渐形成了一个画面。
同样是在一间有壁炉的屋子里,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装修,但暖和且温馨。
一个女人斜靠在柔软墨绿色沙发上,拉下睡裙吊带,露出饱满丰腴的一对乳,她笑着接过旁人递过来的两个婴儿,左右手各一个,娴熟地找好舒服的位置,把乳房送到婴儿嘴边。
屋内暖,俩娃娃身上没穿衣裳,只有屁股包着片儿尿裤,像是饿了许久,一人捧住一颗安静地吃起来。
靳安右也觉得好奇怪,婴儿时期的记忆不可能残留至今。
他把这样的画面当作幻想,当作妄想。
毕竟自他们懂事起已经没再见过“妈妈”,怎么还能记住她的脸、她的笑呢?
另一边。
教堂里没有壁炉,看守人质的雇佣兵们把长椅和讲台移到一旁,直接在十字架下方烧起了火。
黑烟如地狱邪气往上窜,把本就脏兮兮的白木十字架上再覆了一层污秽。
和father通完话的雇佣兵再检查一次门锁,接着走到火堆旁坐下,挠着额头发痒的刀疤骂了句:“fuck……如果不是个瘸子,我就上了,我猜她肯定还是个处女。”
对面的另一个男人是个光头,正检查着身上的装备,闻言抬头嘲笑他:“你疯了吧!那可是阿瑞斯的妹妹,是不是处也不关你事,脑子放清醒点吧!”
“呵,什么妹妹啊,我们从日内瓦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前前后后都五天了,那家伙还没有出现,我听说阿瑞斯只是养子,现在养父母都不在了,他也大可以不用再照顾这个妹妹了,真要是这样,那我就替他照顾咯。”刀疤男笑得猥琐。
光头男摇头嗤笑:“总之还现在不行,直到我们把阿瑞斯解决了。”
“呵呵,只要他敢来……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不成还取不了他一条命吗?”
其他雇佣兵也加入话题:“到时候拎着他的人头去领完钱,我们就找地方逍遥快活!”
几人似乎对这次的任务志在必得,已经开始幻想拿到赏金后要如何挥霍。
“啊——”
石白瑛刚张大嘴巴,就被旁边的春月捂住了嘴,一个喷嚏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们藏身在小山上一片矮石后方,而山坡下方就是那条隐世山村。
等石白瑛缓过劲,春月才收回手,用手语嘲笑他:「你别是感冒了吧?世界第一的杀手怎么身体那么弱?」
这可是上次石白瑛嘲笑过她的。
石白瑛揉揉发痒鼻尖,纳闷地用手语回她:「才没有,突然鼻子痒了一下……」
这村庄太小太隐秘,在网上几乎找不到图片和信息,更不用说地图了。
两人脚边的泥土地上有用树枝画出的大致地图,并用石块表示一栋栋建筑物。
在地图最中心的位置摆放了一块较大较尖的石头,代表村里最大的建筑物,教堂。
矮石上架着带夜视功能的望远镜,春月利用它侦查村庄里巡逻的人数和位置,再在小石块旁边标上。
一抬头,发现石白瑛正盯着她看。
她皱眉瞪他,手划拉两下,「你干嘛?」
石白瑛挑眉,「我们好像还没试过在这种地方……?荒山野岭的。」
春月翻了个白眼,「是没有,但这么冷,你确定还能硬?」
石白瑛双手交迭,右手在左手手背上做了个摩挲的动作——硬不硬你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