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tor见状,不再耽误时间,赶紧推着担架床往密道去。
良伯黑着脸走到阿九面前:“欧生交代什么了?”
阿九蹙眉,思索了几秒,很快低头在良伯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下轮到良伯震惊:“你确定没听错?”
阿九摇头:“没听错,麻烦您照办吧。”
只是这么一瞬间,良伯好像老了好多岁,背脊像被石头压弯的树枝,直不起来了。
“好,我知了。”他哑声道了一句,转身欲往外走,离开前对阿九说:“欧生手术这边你看着吧。”
阿九点头答应:“放心吧,欧生会大步槛过的。”
走出大门,良伯和春月互视一眼。
春月沉默,等着老头儿先开口,但良伯终是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离开了叁楼。
欧晏落被送进医疗室,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阿九始终是经验尚浅,第一次遇上这样的紧急情况,平日时常练习的流程一时忘了要怎么继续往下走。
他一会看看还躺在地上的鵼,一会看看等他安排工作的其他人,嗯唔了好几声都没能组织好语言,冷汗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冒了出来,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背脊和额角。
如果说良伯要被问责,他更应该被追究责任。
是他没有守好最后这道关卡,才让欧生遇上了这种危险。
如今他怎么还有资格在这里替欧生发号施令?
啪!
突然一记耳光甩到他脸上,脸颊麻了几秒,接着是蔓延开来的刺疼。
阿九愣愣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前的春月,嘴巴张得老大,连眼睛都忘了眨。
“醒醒,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在这发呆。”
春月扫视了一圈,扯住阿九的衬衫前襟,倏地把他拉弯了背,用气音在他耳边说:“重新安排好今明两天的护卫,从你信得过的人里面挑;这里人太多了,清场,找人来验尸,她服了什么毒,用的什么枪和子弹,这些都要搞清楚;她的过去我来查,你只要看好欧晏落就行了……”
阿九本来麻的只是脸颊,但现在耳朵、后脑勺、脖子全麻了。
湿暖的气息洒在他耳畔,像挡都挡不住的春潮直直钻进他耳内,在干涸的星球上种上一朵两朵玫瑰花。
刹那间他羞愧到极点。
欧生现在还在抢救中生死未卜,他居然还能歪了心思?!
没等春月说完,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把那些湿热春潮全部拍散!
说了一半的春月让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但这时再看少年的眼神,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犹豫不决了。
拨去浓雾,眼仁儿清澈见底。
她问:“该怎么做你记起来了?”
阿九点头:“记得了。”
“几颗子弹而已,死不了的,别自己吓自己。”
少年一半脸被打得通红,但眼神坚定:“知道了。”
春月这时才检查起鵼的尸体。
这感觉着实有一丝丝诡异,她有一瞬都觉得提前看到了自己死去时的模样。
像条死在红珊瑚堆里的黑鲸鱼,一动不动,等着化为森森白骨的那一天。
这女孩也不知道中了谁的蛊,把脸改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连衣服都穿得相似,一样的黑色毛衣,一样的短靴。
她眸色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