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我也!本来觉得杂志拍得超级好,两人之间的张力绝了,正开心地原地飞升就出了这个事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神仙姐姐下凡了呜呜呜,我的茵茵tat”
“估计没希望了吧qaq,估计本来是小明儿要拍她才陪着的,这事儿一出,估计茵茵之后都不会再出镜了”
“我的绝美余音就要be了呜呜呜,都怪辣鸡工作室不做人!”
眼看着这个势就造起来了,李梦等人也只能气得跳脚。
不过舆情监督负责人来找黎筱园定期汇报的时候,秦自茵已经进组开拍,明夕瑀早就说好的专辑新歌忙着录制,两位主人公却没机会通过明晃晃的数据体会一把气死对手的愉悦。
会议室里,黎筱园手边一杯清茶,正翻看着手上几个综艺的合同。
只有龙颐和暂时无所事事、闲人一个——她最近为了暂避风头,通告只有两个月后的演唱会,现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改编曲,一边搭腔。
“‘野望’成立的消息打算什么时候放出去?”
“不急。”黎筱园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情绪总要发酵一段时间况且韦南飞的人还盯着我们。”
龙颐和嗤笑一声,“这个老狐狸也算有点本事,我们和小明儿签约的事没透露一点风声,他也能闻着味儿给我们添堵。”
她们发现好几个给秦自茵泼脏水的大v,都是韦南飞养在手下的职黑。韦南飞此人善于钻营且小肚鸡肠,黎筱园离职之后,他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这次为了给黎筱园两人找麻烦,估摸是趁着李梦想打压明夕瑀,又知道她们即将和明夕瑀签约,借李梦的手添了把柴。
“不过要是没有他和李梦做的这一出,我们想自己给‘野望’造势,还得找个名正言顺的时机,这回倒是省了功夫。”
黎筱园将手中的一个本子甩给龙颐和,“你也别闲着,带着小明儿干活儿去。”
龙颐和翻了翻本子,一档火爆音综的第二季,走的是老带新合作的路子,套路不算新颖,不过节目舞台质量极高,又能穿插一些艺人之间的交往和笑料,第一季的收视就是当季之冠。
龙大明星即将结束为期不久的假期,开始新一轮打工,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一开口声音却藏不住笑意:“都听老板您的。”
贵阳。《秦淮》剧组。
业内总有这么一个说法,电视剧论戏按“场”,电影论戏按“镜”。电影拍摄对于画面质感和张力的要求远胜于电视剧,这也是为什么一部一百多分钟的电影,需要和电视剧相当甚至是更长的拍摄时长。
电影镜头是一个个、一次次“磨”出来的。
而娄雨伯的严苛变态更是出了名。
这部电影名叫《秦淮》,剧名即女主的名字,讲述了秦淮的一生。这是一个背负着命运般的悲剧色彩的人物,即便秦自茵看了这么多电影作品,在初次读剧本时也不禁觉得,秦淮周身的阴影太深太重。
秦淮自幼父母双亡,由说一不二的爷爷秦凤绪抚养长大。秦凤绪年轻时是京城里顶有名的角儿,唯一的儿子去得早,只留下了秦淮一个孙女,于是打小的教育规训就严苛到变态的窒息,学戏和传承更是早早刻入了小秦淮的生命。偏偏随着秦淮渐渐长大,她爱上了电影这门浪漫不经的艺术,秦凤绪自然不会让孙女接触那些“洋人的鬼玩意儿”,于是祖孙两人爆发争执,秦凤绪失手打坏了秦淮的一条腿,她一辈子再也没可能学戏上台,也因此第一次惨烈地赢了爷爷一回,考到自己心仪的院校学了导演。
在那里,她碰上了自己后半生挣扎苦痛又孤独的生命里,唯一一束、也是最后一束光,余楼。
现在拍摄的戏份,就是两人为了毕业作品一同前往贵阳采景,秦淮和余楼渐生情愫的一场,算是比较重要的情感转折戏。
天光正好,取景地在林间,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余楼肩上,衬得他整个背影干净而有力。
秦淮驮着轻一些的器具跟在余楼后边,抿着嘴看他走在自己前面,一点点劈开一条小路。这片山区还未经开发,林里即使没有毒虫猛兽,也并不好走,她的小身板扛着器械、跛着腿有些吃力。
前面的余楼突然回过头来,在林间的雾气中一言不发,就要抢秦淮肩上的三脚架。
“你干嘛。”秦淮不愿松手。她从来不服软,更不愿意因为这条腿受人特殊照顾。
余楼没说话,靠着蛮力抢过东西抗在肩上,冲她嘿嘿一笑,拔腿就跑。
秦淮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看见远处余楼停下来喘气,还回头冲她傻笑,才低下头,很轻很轻、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卡!”
放下对讲机抹了把脸,娄雨伯皱着眉走上前,冲秦自茵道:“不行,你这个状态不对劲。”
“这一笑很重要,是秦淮一点点被打开的开始。”娄雨伯虽然在现场一向嘴毒,不过也算懂得爱惜演员,知道这时急不得,仍耐着性子讲戏,“这是她一直封闭的心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但只有一条缝,她孤独惯了,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所以不能太露骨。”
“你刚刚那一条,太过了。我拍的不是偶像剧,你演得也不是傻白甜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女。”
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秦自茵进组以来进步飞速,虽说新人经验不足的毛病是有,不过她共情能力强,提前把角色吃得又透,加上娄雨伯的□□,在镜头下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