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野种,你全家都是!”谢子奇最讨厌别人骂他是野种,气得肺部都要炸裂开来,他凶狠地瞪着刘雄,“你个牛犊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杀猪,活该断子绝孙……”
“你个小兔崽子,你敢诅咒老子,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刘雄说着就对谢子奇一顿拳打脚踢。
吴氏赶过来时,见到眼前一幕,惊叫一声“子奇”,然后便冲进人群,一把推开刘雄,将谢子奇护在怀中。
“吴氏,你来得正好,你儿子杀了人,为了本村的声誉着想,这事就不报官了,大伙儿决定直接把你儿子沉塘,刘家周寡妇也由你们一家出钱厚葬,听清楚没有?”里正对着吴氏下命令,不容她抗拒。
吴氏看着怀中鼻青脸肿的儿子,担忧道:“子奇,你真的杀人了?”
谢子奇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娘,是你让我早上过来给周婶送菜的,送完菜我就回去了,我根本没有杀人。”
“那你当时可进了周婶屋子?”谢子芸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喊了好几声,周婶都没应,我就把菜放在屋外了。”谢子奇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里正大声吼道,“我既没见到周婶,也没进屋子,怎么杀人?”
里正指了指坐在他身边的刘老婆子,说道:“刘家老婆子住在院门旁的屋子,谁进过这个院子她最清楚。她方才已经说过好几遍了,今天早上就只听到你一人的声音,没有其他人来过她家,你还不想承认?”
谢子芸瞥了一眼刘家老婆子,她记得这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子是个瞎子。
“她一个瞎老婆子,能作个屁证?”谢子奇立即辩驳:“或许有别人进来了,但她没有听到呢?”
“臭小子,老婆子我眼瞎,但还没耳聋。今天早上下了小雨,我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屋子,只要大门一响,我肯定能听见的,而今天也就你来了,根本没有别人,你个兔崽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人?”刘老婆子一双惨白的眼球看向了谢子奇的方向,厉声道。
谢子芸皱了一下眉头,她这个弟弟虽然是个小痞子,但让他杀人,他是绝对不敢的。
“大娘,子奇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他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痞了些,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再说,我和周妹妹一向要好,子奇就更加不会做出那种事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吴氏还是很相信谢子奇的话,急忙为他辩说。
刘雄冷嗤一声,大声咆哮:“有个屁误会!这个小兔崽子的心早就黑了,打架斗殴都成了家常便饭,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里正,你少和他们废话了,咱们直接把这个小兔崽子沉塘,让他给我嫂子陪葬。”
刘家众人纷纷赞同刘雄的话,皆是催促着里正下命令。
里正摆了摆手,示意让刘家人将谢子奇捆起来,准备沉塘。
“等一下,你们就因为我弟弟早上来过这儿就是凶手吗?这是什么道理?万一人不是子奇杀的呢?你们将他沉了塘,谁给我家子奇偿命?是你还是你?”谢子芸说着,伸手指了指几个刘家后生,这些后生一一避开,不敢面视谢子芸。
里正不悦地看着谢子芸,道:“谢家丫头,这里由不得你胡闹。刘老婆子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早上只有谢子奇一个人来过这里,除了他,还能有谁?”
“还有她,刘老婆子!她一直在这屋子里,理论上说,她也有可能杀了周婶。”谢子芸指向刘老婆子,虽然刘老婆子杀人的可能性极低,但并不排除在外。
刘婆子被指,当场暴怒,“你胡说,她是我儿媳妇,我为啥要杀她?”
刘家众人听闻,皆对谢子芸不满,对她发起一波口水讨伐。
谢子芸冷笑一声,质问道:“你们都说是我弟弟杀的人,但我弟弟和死者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